西瑟斯说到做到。
他拎起还没反应过来、脸上还挂着“师傅我错了”表情的礼堂光,空间转换般将他放到了庄园后方那片广阔的马场上。
然后,他打了个响指,示意迷你鲁格赛特可以“自由活动”了。
“师——傅——!救命啊——!”
礼堂光的惨叫很快响彻了整个马场。
缩小版的鲁格赛特虽然力量被压制,但速度和灵活性依旧惊人,它似乎把这场“玩耍”当成了一场有趣的追逐游戏。
它扇动着流光溢彩的翅膀,时而低空掠过,用尾巴梢扫过礼堂光的头顶,时而突然出现在他面前,发出低沉的、带着玩味意味的咕噜声,吓得礼堂光连滚带爬地躲闪。
时而,它还会伸出锋利的爪子去扒拉礼堂光,破坏欲显而易见但控制了力道,它可不想让西瑟斯生气。
礼堂光不敢真的攻击这只看起来就很危险的“小宠物”,只能拼命逃跑,场面一度十分“凄惨”又滑稽。
而客厅里,西瑟斯已经将外界的喧嚣隔绝。
他重新拿起曼的人偶,走到窗边的阳光下,仔细地、用指尖拂去人偶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即使变成了巴掌大小的火花人偶,曼奥特曼的形态依旧保持着那份独特的沉稳与睿智,红银相间的身躯,温和的面容,仿佛一位陷入沉思的学者。
西瑟斯静静地注视着曼,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人偶光滑的表面。
即使在这种状态下,曼尼桑依然……很好看。
一旁的泰罗人偶将这一切尽收眼底,意念中仿佛能听到“咕嘟咕嘟”冒酸泡的声音。
西瑟斯对曼尼桑总是格外温和、耐心,那种自然而然的亲近感,让他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但他又能说什么呢?曼尼桑确实性格最好,最包容,也最懂得如何与西瑟斯相处,他只能默默地、有点委屈地“看”着。
泰罗强迫自己忽略掉马场上礼堂光越来越远的“惨叫”,思绪飘回了光之国,飘回了母亲玛丽曾经对他说过的话。
“泰罗,对西瑟斯,你要学会的不是‘怎么做’,而是‘怎么懂’。去读懂他沉默背后的情绪,去理解他每一个行为背后的逻辑,去尊重他的选择和节奏。在他需要的时候给予支撑,在他迷茫的时候点亮方向,但永远不要替他做决定,更不要强迫他接受你认为‘好’的东西。爱是理解与尊重,不是占有和改造。”
这段话他一直记着,但实践起来却很难。
他天性热情似火,总是忍不住想把自己的光和热毫无保留地倾注给西瑟斯,却常常忽略了西瑟斯是否需要这种过于直接和浓烈的方式。
或许,他真该好好学学曼尼桑那种润物细无声的体贴。
就在泰罗陷入反思,西瑟斯沉浸在难得的宁静中时——
“师傅——!不好了——!!”
礼堂光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衣衫褴褛、外套甚至被撕成了布条,挂在身上,头发上还沾着几根草屑,连滚带爬地冲进了客厅,脸上写满了惊恐和绝望。
“师傅!鲁格!鲁格它……它把银河火花吃掉了!” 礼堂光惊魂未定,手里比划着:“就……就那么‘嗷呜’一口!吞下去了!怎么办啊,银河!我的银河啊!”
西瑟斯:“……”
他的目光转向门口。
只见鲁格赛特正慢悠悠地飞进来,落在门口的地毯上,无辜地歪着脑袋,眼眸眨了眨,喉咙里发出满足的:“咕噜……”
一声,甚至还用小爪子拍了拍自己丝毫不见鼓胀的腹部,仿佛刚刚只是吃了一块小点心。
西瑟斯沉默地放下手中曼的人偶,动作依旧平稳,对着鲁格赛特招了招手。
鲁格赛特立刻欢快地扇动翅膀,飞了过来,乖巧地落在西瑟斯跟前,还用脑袋蹭了蹭他的手指,完全是一副“求表扬”的乖巧模样。
西瑟斯伸出另一只手,轻轻摸了摸鲁格赛特那坚硬却冰凉的头颅和背部光滑的甲晶,语气平淡,听不出什么责备,更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不要吃这种东西。” 他顿了顿,补充道:“不消化。”
礼堂光:“……”
重点是消化问题吗?!那是银河火花啊!是变身器啊!
鲁格赛特似乎听懂了,又发出了一声细细的“咕噜”,像是在答应。
然后,在礼堂光注视下,西瑟斯用手指轻轻点了点鲁格赛特的喉咙下方。
鲁格赛特顺从地张开嘴,喉咙处彩光微微一闪——下一刻,完好无损、甚至还带着点鲁格赛特能量残留的银河火花,就被它“吐”了出来,轻巧地落在了西瑟斯的另一只手里。
西瑟斯看都没看,随手将银河火花抛还给还在石化状态的礼堂光。
“拿好。” 他淡淡地说,然后继续低头,梳理着鲁格赛特背甲,仿佛刚才只是帮它取出了卡在牙缝里的肉丝。
礼堂光手忙脚乱地接住银河火花,仔细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任何损坏,这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瘫坐在地上,感觉自己像是刚从鬼门关走了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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