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刚刺破黄沙镇的薄雾,林默就被客栈外的脚步声吵醒。他揉了揉眉心,从床上坐起——昨晚琢磨陈瑶的异常到深夜,现在眼底还带着点淡淡的疲惫。刚起身,就听到门外传来赵虎的声音,带着几分急促:“林默道友,醒了吗?联盟首领让我来请你,试炼的事得提前说清楚。”
林默应了一声,快速换上灰色修士服,将灵阶铁剑背在身后。走出房间时,苏清颜和陈瑶也正好开门出来。
苏清颜穿了件稍厚些的青色修士袍,领口绣着的青木纹在晨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她怀里抱着灵玉盆,温肠仙株的幼苗新长出的嫩叶沾了点晨露,看起来愈发鲜嫩。大概是早上的风还带着凉意,她的脸颊泛着淡淡的粉,几缕碎发垂在耳侧,被风轻轻吹动,露出纤细白皙的脖颈。她看到林默,轻轻点头:“醒了?我煮了点灵米粥,要不要先吃点再去?”
“不了,先去联盟那边,回来再吃。”林默笑了笑,目光扫过陈瑶——她穿的紫色修士服像是连夜洗过,虽然还有些旧,但比之前干净了不少。头发用一根新的麻绳绑着,脸上还抹了点不知从哪弄来的淡粉,试图掩盖之前的狼狈,可那双眼睛里的贪意却藏不住,总在偷偷瞟林默的储物袋,大概还惦记着里面的魔核。
“那我们赶紧走吧,别让首领等急了。”陈瑶抢先开口,语气里带着点刻意的殷勤——她昨晚卖了魔核碎片换了灵晶,又跟噬魂谷探子约好偷完整魔核,现在急需知道秘境的消息,联盟的试炼对她来说只是个跳板。
三人跟着赵虎往联盟驻地走,路上的黄沙被晨光染成了金红色,风裹着沙粒打在衣服上,发出“沙沙”的声响。联盟驻地在黄沙镇东头的“聚义堂”,是一座用黑石砌成的大院,门口站着两名穿黑色修士服的守卫,胸前的狼头标记在阳光下格外显眼。
走进大院,里面已经站了不少散修,大多是来参加试炼或者围观的。院子中央站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修士,穿一件褐色皮甲,露在外面的胳膊上满是伤疤,手里握着一把巨大的开山斧——正是散修联盟的首领,雷山,金丹初期的修为。
雷山看到林默,眼睛亮了亮,快步走过来:“林默道友,终于来了!这次试炼的地点在黄沙古战场,目标是斩杀十只筑基期的玄黄沙蝎,只要能完成,就算通过,联盟正式邀请你加入。”他顿了顿,又补充道,“玄黄沙蝎擅长在沙里钻行,还会喷毒刺,道友可得小心些。”
林默点了点头:“没问题,什么时候出发?”
“现在就走,我让人带你们去古战场。”雷山挥了挥手,一个穿灰色修士服的年轻修士走了过来,“这是小五,熟悉古战场的地形,让他给你们带路。”
小五看起来只有十七八岁,脸上还带着点稚气,手里拿着一张地图:“三位道友跟我来,古战场离这里不远,半个时辰就能到。”
一行人走出聚义堂,往黄沙古战场的方向走。小五边走边介绍:“黄沙古战场是以前玄黄大陆修士大战的地方,到处都是残剑断甲,沙蝎就藏在那些残骸下面,平时不出来,一有动静就会群攻。”他指了指远处的一片荒漠,“看到没?那片黄得发暗的地方就是,上面的沙子比别处厚,踩上去得小心,别惊动了下面的沙蝎。”
苏清颜顺着小五指的方向看去,只见远处的荒漠像是一块巨大的土黄色地毯,上面散落着不少锈迹斑斑的兵器碎片,风一吹,沙尘飞扬,隐约能看到沙子下面有东西在动。她忍不住皱了皱眉,用袖口捂了捂口鼻——沙尘里带着股铁锈和腐臭的味道,闻着很不舒服,肠胃已经开始隐隐发坠。
“清颜,不舒服吗?”林默注意到她的小动作,从储物袋里摸出一块干净的丝帕,递给她,“把口鼻捂住,能好点。”
苏清颜接过丝帕,轻轻点了点头,声音细若蚊蚋:“没事,就是有点呛,忍忍就好。”她偷偷按住肚子,感觉里面有气在慢慢攒着,生怕等会儿布阵的时候出状况。
陈瑶走在后面,心思根本没在听小五介绍,满脑子都是秘境里的魔核。她偷偷摸了摸储物袋里的三百灵晶,又摸了摸夹层里的噬魂谷联络符,心里盘算着:等拿到秘境地图,就想办法把林默的魔核偷出来,卖给那个探子,换一万灵晶,到时候就能在玄黄大陆横着走了。
半个时辰后,几人终于到了黄沙古战场。刚踏上这片土地,就感觉到一股阴冷的气息——不是天气的冷,是常年积累的死气,混着沙尘扑面而来。地面上的沙子又松又厚,踩下去能陷到脚踝,时不时能踢到下面的兵器残骸,发出“哐当”的声响。
“三位道友,这里就是古战场的中心了,沙蝎大多藏在这附近。”小五指了指前面一片堆满断剑的沙丘,“我就在这里等你们,要是遇到危险,喊一声我就过来帮忙。”
林默点了点头,转头对苏清颜和陈瑶说:“清颜,你先布诱敌阵,把沙蝎引出来;陈瑶,你跟在阵后,注意安全,别乱冲;我负责斩杀沙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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