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惊蛰,开原的风里终于没了冬的冷意,老宅院角的玉兰花绽出了花苞,淡紫色的花瓣裹着嫩黄的蕊,像被春风吹醒的梦。周明远清晨趴在窗台上喂鱼,手指捏着小小的鱼食,轻轻撒进金鱼缸里 —— 缸里早已不是当年的三条鎏金金鱼,而是儿孙满堂,新孵出的小鱼苗通体透明,正围着水草慢悠悠地游动,缸底的湄南河鹅卵石旁,还放着去年薇薇从荷兰带回来的小风车模型,风吹过的时候,风车会轻轻转,映在水里像跳动的光斑。
“明远,快来吃包子,刚蒸好的酸菜馅!” 母亲的声音从厨房传来,带着热气的香味飘进屋里,混着玉兰花的淡香,格外勾人。周明远起身往厨房走,路过堂屋时,看见八仙桌上摆着三样东西:母亲腌酸菜的老缸(现在成了摆件,里面插着干莲花)、曼谷阿婆送的泰丝挂毯、普吉岛捡的贝壳标本,旁边还放着本厚厚的相册,封面是去年拍的全家福 —— 照片里,他抱着女儿,母亲坐在中间,马大帅、范德彪、小云、薇薇都在,还有从曼谷来的阿婆和荷兰的汉斯,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笑,背景是老宅的玉兰花。
“刚收到薇薇的视频,你看看。” 母亲把一盘酸菜包子放在桌上,包子褶里还沾着点面粉,“阿姆斯特丹的炕桌店,现在成了网红打卡地,荷兰人都爱坐在炕桌上吃酸菜锅,说比坐在餐厅里舒服。” 周明远接过手机,视频里的薇薇正站在荷兰门店的炕桌旁,给客人介绍酸菜的做法,门店的墙上挂着那口老缸的照片,旁边还有张张大爷腌酸菜的画像。“还有个好消息,阿婆的孙子阿泰,昨天从曼谷来开原了,说要跟张大爷学腌酸菜,想把这手艺带回泰国。” 薇薇的声音从视频里传来,背景里能听见客人的笑声,混着酸菜锅的咕嘟声。
周明远咬了口酸菜包子,馅里的酸菜脆生生的,肉丁炖得软烂,是母亲最拿手的味。他掏出手机,给薇薇回了条消息:“好好教阿泰,让他把开原的味带回曼谷,以后咱们的酸菜,就是连接两个家的桥。” 刚发出去,就看见马大帅扛着钓竿走进院来,身上还沾着点露水:“明远,鱼塘的冰化透了,今天去钓几条鲫鱼,晚上炖酸菜锅!”
两人踩着晨露往鱼塘走,路边的麦田冒出了嫩绿的芽,风吹过的时候,麦浪晃着像绿色的绸。马大帅边走边说:“今年的谷子种得比去年多,跟村里的农户签了新合同,他们种的谷子,除了做杂粮饭,还能酿点米酒,给全国的门店当特色饮品。” 周明远点头,想起刚创业时,马大帅还是个只会扛锄头的农户,现在却能跟他聊供应链、聊产品,心里忍不住感慨 —— 这日子,真是越过越有奔头。
鱼塘边的柳树发了新芽,嫩绿色的枝条垂在水面上,偶尔有燕子落在枝上,叽叽喳喳地叫着,像在跟春天打招呼。周明远甩竿入水,浮漂在水面上轻轻晃着,马大帅坐在旁边,掏出烟袋锅子,慢悠悠地装烟:“还记得你刚来时,在这鱼塘边钓了一下午,就钓了条小鲫鱼,还高兴得跟啥似的。” 周明远笑着点头:“那时候哪敢想,能把酸菜卖到全世界,还能跟你一起,在这鱼塘边钓一辈子鱼。”
浮漂突然往下沉,周明远连忙提竿,一条银闪闪的鲫鱼跃出水面,尾巴还在不停地摆动。马大帅笑着递过抄网:“今年的鱼比去年肥,晚上炖酸菜锅,再叫上范德彪和小云,热闹热闹。” 正说着,周明远的手机响了,是小云发来的消息,附了张全球门店的分布图 —— 红色的光点已经覆盖了五大洲,从亚洲的曼谷、新加坡,到欧洲的阿姆斯特丹、巴黎,再到美洲的纽约、洛杉矶,每个光点旁都标着 “开原家厨”,旁边还有个小小的金鱼缸图标。“纽约店昨天开业,首日流水破了 30 万,美国人说酸菜配汉堡,比酸黄瓜还好吃。” 小云的消息里带着兴奋,“还有,国家级非遗的证书下来了,下个月去北京领奖。”
中午的阳光渐渐暖了,周明远和马大帅提着鱼往回走,路过种植基地时,看见张大爷正带着阿泰腌酸菜。阿泰穿着件蓝色的工装,手里握着木槌,学着张大爷的样子捶打白菜,虽然动作还不熟练,却学得格外认真。“明远哥,我要把这手艺带回泰国,在曼谷开家‘开原酸菜坊’,让泰国人也尝尝这味!” 阿泰看见他,笑着喊,脸上还沾着点盐粒。周明远点头:“好,等你开店,我给你寄开原的种子,让你在曼谷也能种出咱们的白菜。”
回到老宅时,女儿正趴在炕边,给金鱼缸里的小鱼苗喂鱼食,小手捏着鱼食,小心翼翼地撒进去,生怕惊到小鱼。“爸爸,小鱼长大了,能送到阿姆斯特丹的店里吗?” 女儿抬起头,眼里满是期待。周明远抱起她,指着窗外的玉兰花:“小鱼最爱的还是咱们家的水,就像爸爸最爱的还是咱们家的酸菜,不管店开多远,最好的风景,永远在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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