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钟在清晨八点半准时响起，林叙白迷迷糊糊地伸手去按，指尖却触到一片温热的肌肤。
他顿了顿，侧头看去，盛泽还闭着眼，长睫在晨光里投下淡淡的阴影，呼吸均匀。
林叙白悄悄挪了挪身子，没像前几次那样的酸痛感和饱胀感，反而有种踏实的暖意从被子里漫上来。
他勾了勾唇角，轻手轻脚地爬起来，被子滑落时，盛泽忽然伸手捞了一把，把他往回带了带，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再躺五分钟。”
“该起了，还要去超市。”林叙白笑着拍开他的手，却被对方拽着手腕按回枕头上。
盛泽睁开眼，眼底还蒙着层水汽，凑近了在他鼻尖蹭了蹭：“不差这五分钟。”
闹了会儿才真正起床，两人挤在洗漱台边刷牙，镜子里映出两张带着惺忪睡意的脸。
林叙白看着镜中盛泽嘴角沾着的牙膏沫，忍不住伸手替他擦掉，换来对方一个带着泡沫的笑。
楼下早餐铺飘着豆浆和油条的香气，两人找了个靠窗的小桌，盛泽把刚炸好的油条掰成小段，泡进林叙白的豆浆里：“你以前说过爱这么吃。”
林叙白愣了愣，才想起自己随口提过一次，没想到他记到现在。他低头喝了口豆浆，甜香混着油条的酥脆，暖了整个胃。
吃完早餐往超市走，晨光透过行道树的缝隙洒下来，在地上织成斑驳的网。盛泽推着购物车，林叙白走在旁边，手里捏着一张清单——都是昨晚列好的大概需要的东西。
超市的生鲜区弥漫着泥土与水汽的清新气息，林叙白捏着清单，在蔬菜架前认真比对。
盛泽推着购物车跟在身后，目光时不时落在他专注的侧脸。
“这颗包菜怎么样？”林叙白举起一颗紧实的包菜，“做手撕包菜，就得要这种脆嫩的。”
盛泽伸手按了按包菜，点头道：“你挑，我目前还没学会，这次的可以做清炒包菜，没那么辣。”
“知道啦，”林叙白笑着把包菜扔进购物车，“对了，要不要买点芦笋？清炒芦笋，爽口得很。”
“行，这个我还是会的，”盛泽拿起一把芦笋，翻看根部，“要选这种根部发白、笋尖紧实的，老的咬不动。”他挑了一把递过来，“这个怎么样？”
林叙白接过一看，眼睛亮了：“ 就它了。”
走到水产区，玻璃缸里的鲈鱼甩着尾巴，溅起细小的水花。林叙白趴在缸边看了半天，回头冲盛泽喊：“盛泽，我们买条鲈鱼吧，清蒸鲈鱼，刺少，适合下饭。”
盛泽走过来，敲了敲玻璃缸：“师傅，捞条四斤左右的，要活的。”
捞鱼师傅手起网落，一条肥美的鲈鱼被捞了上来，在网兜里挣扎着。林叙白看着鱼，忽然笑道：“你说，这鱼知道自己要被吃了吗？”
盛泽低笑：“不管它知不知道，今天它都得进咱们的肚子。”
林叙白被逗笑，推了他一把：“就你嘴贫。”
“要不要再买点虾？”盛泽在水缸停下，指着玻璃缸里鲜活的基围虾，“你做的油焖大虾好吃。”
“好啊，你喜欢吃的话我以后常给你做。”林叙白点头道。
“谢谢亲爱的”盛泽开心道。
买完鱼和虾，两人往肉类区走。
林叙白看着柜台里的排骨，犹豫道：“是买肋排还是筒骨？肋排炖着香，腔骨熬汤更浓。”
“都买点，”盛泽干脆道，“肋排做糖醋排骨，筒骨炖汤，喝汤啃肉，一举两得。”
“好主意！”林叙白眼睛一亮，“那就来两斤肋排，三斤腔骨。”
两人一边商量一边往车里添东西，偶尔有擦肩而过的主妇看过来，目光带着点善意的打量。
林叙白耳尖微热，却没像以前那样刻意拉开距离，反而自然地往盛泽身边靠了靠，指着货架最上层的酱油：“帮我拿瓶生抽。”
盛泽抬手够下来，顺势塞到他手里，指尖相触时，两人都没说话，却像有电流轻轻窜过。
超市里的背景音乐轻快地流淌着，混着果蔬的清香和面包房的甜香，把寻常的清晨晕染得格外温柔。
两人说说笑笑间，购物车渐渐满了。
走到零食区，林叙白脚步顿住，盯着货架上的薯片，眼神有些渴望。
盛泽看在眼里，拿起一包原味薯片放进购物车：“想吃就拿，别忍着。”
“不是说吃这个不健康吗？”林叙白嘴上说着，嘴角却忍不住上扬。
“偶尔吃一次没事，”盛泽又拿了包番茄味的，“这个味你也爱吃。”
林叙白心里暖暖的，跟在盛泽身后，看着他熟练地挑选着各种食材，忽然觉得，这样一起买菜的日子，平淡却温馨，像一碗温吞的白粥，熨帖着人心。
结账时，收银员笑着说：“两位真是般配，买的菜都这么搭。”
林叙白脸一红，盛泽却坦然道：“谢谢。”他拎起沉重的购物袋，对林叙白说：“走吧，回家做饭去，再晚她他们就来了。”
“嗯！”林叙白应着，快步跟上盛泽的脚步，阳光透过超市的玻璃窗，给两人披上一层名曰幸福的霞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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