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咽了口口水,强忍着扑向厨房的冲动,问道:“王师傅,你怎么知道我们回来了?”
王师傅一边手脚麻利地往厨房里搬运食材,一边回头笑道:“是青爷之前特意打电话吩咐我的,说你们今天回来,肯定又累又饿,让我务必准备好饭菜。”
我点点头:“好吧,那真是辛苦你了王师傅,我们……确实快饿晕了。”
王师傅嘿嘿一笑,信心满满:“放心!瞧好吧您呐!很快就能吃上!”
等菜的功夫,马老六房间的门“咔哒”一声开了。一个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医生模样的中年男人走了出来,他一边摘掉口罩,一边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细密汗珠,脸上带着一丝疲惫,但眼神还算轻松。
他看向我们,开口道:“没事了,各位放心。”
我们立刻围了上去。
他继续说道:“我们已经把他伤口周围那些明显坏死的皮肤和组织都小心切除了。好在你们之前现场的紧急包扎和消炎工作做得还算比较及时,只有少量局部感染迹象,问题不是很大,我们已经给他做了彻底的清创消毒,重新上了特效消炎药和促进愈合的药膏,并且用无菌敷料加压包扎好了。后续就需要长时间的静养和调理了。恢复得快的话,大概半个月左右,伤口表层应该能初步愈合。但这期间一定要注意,千万不能让他做任何需要耗费体力的活,或者不小心碰撞到伤口,以免导致皮下组织再次出血,或者因为压力变化引发继发性出血,那会更麻烦。”
我们听得连连点头,虽然有些专业术语不太懂,但意思是明白了,情况暂时稳定了。
我们说想进去看看马老六,医生摆了摆手:“病人现在麻药劲儿还没完全过,而且比较虚弱,需要绝对安静休息。你们等他醒过来,精神好点再去看他吧。”
我们只好按捺住心情,点了点头。
这时,应雪和另一个看起来年轻些的医生也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应雪的表情显得有些伤感,眼睛还有点红红的,想必是看到马老六的惨状心里难受。她也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说道:“还好,医生说手术很顺利,没什么大碍了。他说等马叔伤口不那么疼了,稳定几天,就可以试着用拐杖下地慢慢走路了。”
正说着,王师傅洪亮而带着喜悦的声音从身后响起,他端着一个巨大的、冒着腾腾热气和浓郁香气的陶瓷汤盆,从厨房健步如飞地走出来:
“哈哈哈哈——鸡汤来咯~~!”
他将那盆金黄诱人的鸡汤稳稳地放在餐桌正中央,用围裙擦了擦手,笑着对我们招呼道:“海青爷特意嘱咐的,说大家这次辛苦了,伤元气,必须炖点老火鸡汤给大家好好补一补!来来来,都快坐,快坐!尝尝味道怎么样?这鸡可是我特意挑的走地老母鸡,味道那是没得说!”
闻言,我们这群饿鬼再也忍不住了,纷纷找位置落座,眼睛都快掉进鸡汤盆里了。
老烟枪热情地招呼那两位医生:“两位,辛苦了辛苦了!一起来,随便吃点,垫垫肚子!”
其中一个医生连忙摆摆手:“不用了不用了,各位老大,我们来之前已经吃过了。”
老烟枪却不由分说,一把拉住摆手的医生和那个年轻些的医生,把他们按在椅子上:“自己人,别客气!忙活这么大半天,肯定也饿了!王师傅手艺好,尝尝,尝尝!”
两个医生对视一眼,盛情难却,只好答应坐下来。老烟枪又习惯性地摸出烟递过去,两位医生赶紧摆手:“谢谢,谢谢,我们不抽烟,不抽烟。”
期间,王师傅像变戏法一样,又从厨房里端出来好几个硬菜,瞬间把大圆桌摆得满满当当——一大盘色泽红亮、香气扑鼻的避风塘炒龙虾,龙虾壳炸得酥脆,金蒜铺满;一盅盅用料扎实、汤浓色褐的鲍鱼扣鹅掌,鲍鱼软糯,鹅掌入口即化;一盆内容丰富的佛跳墙,隔着盅都能闻到各种山珍海味融合在一起的醇厚香气;一盘清蒸好的大闸蟹,橙红色的蟹壳看着就诱人;还有一道清蒸东星斑,鱼肉雪白,上面铺着葱丝辣椒丝,热油一浇,“滋啦”一声响;外加几个清炒时蔬解腻。
这一桌子菜,简直比过年还丰盛!我们看得眼睛都直了,口水疯狂分泌。
吃饭期间,我们得知两位医生,年长主刀的那个姓刘,年轻助理的那个姓李。老烟枪一边给刘医生夹菜,一边关切地问:“刘医生,照您看,老马他这种情况……等以后伤口长好了,是不是……是不是就得拄一辈子的拐杖了?或者……更糟,得坐轮椅?”
刘医生放下筷子,叹了口气,点点头:“目前来看……确实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了。截肢位置太高了。如果他那条腿还在,并且断腿后能在6到8个小时的黄金时间内送到有条件的大医院,或许还有显微接上的渺茫希望。但看他伤口的情况来看……”
他顿了顿,斟酌了一下用词:“他这应该不是普通的创伤感染吧?像是……被某种腐蚀性东西或者特殊毒素伤过?组织损坏太严重了。所以,就算当时断腿还在,以现在的医疗条件,恐怕也很难接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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