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旁边一个老者闻言,用手指了指公告栏:“是不一样喽!搁以前的大明,咱老百姓哪能知道上头官老爷谁上谁下?顶多等新县太爷敲锣打鼓来了,才知道换了人。如今这……连为啥罢免、为啥升官都说得清清楚楚。”
一个身着长裙的女子接话道:“老丈,这您就不知道了,我听学堂的夫子说过,这叫透明化。就是让咱们老百姓也看得明白,听得清楚,才好监督,免得那些官老爷胡来!”
“对对对,透明化!”
周围人纷纷附和,七嘴八舌地议论开来。
“这可是开天辟地头一遭,吏部考评都要告诉咱们?”
“可不是嘛!你看那上面写的,连为啥罢免、新官是哪里人、有啥政绩都写得明明白白。”
“这才叫青天大老爷在朝啊!咱们心里也亮堂!”
“听说有些官就是被咱们街坊联名写信告到监察司才被查的……”
“就该这样!看谁还敢欺压良善!”
人群叽叽喳喳,大家脸上大多带着新奇与参与感,这种将官场变动置于阳光下的做法,让他们真切地感受到自身与这“道场”息息相关。
人群外围,几个打扮富贵的人也驻足良久,仔细阅读着公告上的每一个字。
他们不像寻常百姓只看热闹,眼神中带着审慎。
“细微之处,可见风向啊。”其中一人低声对友人道,“你看这次调动,多是涉及旧吏,再联系前日尊上点的那出《铡美案》……这局势,愈发清晰了。”
另一人微微颔首:“关乎身家性命,家族前程,不得不慎。我等若不能及时顺应,恐被浪潮抛下。”
“得赶紧让家里子弟好生研读道场新规,参加吏考才是正途。”
几人低声交谈着,面色凝重。
正议论间,街角传来卖报人清脆响亮的吆喝声:
“卖报卖报!《新天地》官报,最新消息。”
“大军出征,神尊亲临祭祀!羽鲲横空,鲛人现世!”
“快来看快来看!道场新政详解,海外开拓宏图!”
一些穿着长衫的读书人,或是商铺的掌柜伙计,闻声纷纷围拢过去,掏出几文钱买上一份还带着墨香的报纸。
买到报纸的人迫不及待地展开阅读。
报纸头版赫然印有一幅巨大的木刻版画。
正是祭祀那日军旗招展,羽鲲蔽日,鲛人列阵的恢弘场景。图画虽为黑白,但那磅礴的气势已扑面而来。
旁边醒目的标题写着:救民水火,跨海荡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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