淅淅沥沥的小雨一直下,林暮雪躲在一个树底下。趁着刚才与众女的接触,林暮雪不动声色地运用着她昔日的社交技巧,成功加上了天使珈百璃的通讯账号。不仅如此,她迅速创建了一个加密的通讯群组,并将一系列她认为“有价值”的联系人——主要以她在训练中接触到的、或通过其他渠道了解到的高级种族的运动员为主——拉入了群中。这是她重启人脉网络的第一步。
紧接着,她那属于昔日豪门千金的“传统艺能”便开始运作起来。她点开与珈百璃的私聊窗口,毫不犹豫地转过去一笔数额不小的款项,附言道:
「珈百璃同学,请您务必收下这笔钱。我有一事相求,拜托了。」
林暮雪骨子里是典型的女强人,向往绝对的自由,有着极强的自主意识和野心。她怎能甘心长久屈居于她根本瞧不上的“蓝星庶民”陆小柒之下?她慕强,但更渴望自己成为强者。然而,她的认知局限让她无法看清某些真相,她只愿意相信自己逻辑推导出的“事实”,对于陆小柒的出身,她打心眼里鄙夷,这种偏见蒙蔽了她的判断。
片刻后,珈百璃回复了,语气带着天使族特有的原则性:
「林暮雪同学,这笔钱……你需要我为你办什么事?请说清楚。我必须确认是我能力范围内且不违背原则的事情,才能决定是否接受。」
林暮雪早已准备好说辞,立刻油嘴滑舌地回复:
「珈百璃同学您误会了!这笔钱,只是我希望能与您这样高贵优秀的存在结识、交个朋友的‘诚意金’。至于我的请求……其实非常简单,只是……想和您约一个时间,一起吃一顿饭,增进一下了解。您看……如何?」
她试图用金钱开道,将关系物质化,这是她熟悉的领域。
珈百璃那边沉默了片刻。出于对林暮雪处境的一丝好奇与怜悯,加上天使族本身并不排斥友善的交流,她最终还是同意了,但坚守了自己的原则:
「好吧,我答应与你共进晚餐。但是,我希望我们之间的友谊是纯粹的,不应被金钱所衡量。这笔钱我不会收取。至于吃饭,这次由你订地方,你请客。如果相处愉快,下次我可以考虑回请你。你觉得如何?」
珈百璃的回答既给了林暮雪面子,又守住了自己的底线。
林暮雪见好就收,知道再强求反而落了下乘,立刻欣然答应:
「就按您说的办!非常感谢您能赏光!」
搞定与珈百璃的约定,林暮雪心情稍缓。她躲在宿舍楼外的大树下,任由淅淅沥沥的小雨打湿肩头,却不愿早早回到那个有陆小柒存在的宿舍。那里面对于她而言,如同囚笼。
直到雨势渐大,单薄的衣物无法抵御寒意,她才不得不走进宿舍楼。但她依然抗拒回到那个特定空间,而是沿着楼梯一路向上,最终躲在了一层与二层之间的楼梯通道里,这里安静,无人打扰。
消防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海月瑶从宿舍区走了出来,似乎想找个安静的地方打电话。她看到楼梯间里有人,愣了一下,认出是林暮雪后,便礼貌地点点头,转身离开,想去别处寻找安静。
然而,她在走廊里转了一圈,发现不是有别人在聊天,就是环境嘈杂,只好又折返回来,对林暮雪报以一个歉意的微笑,然后不顾她在场,面对着墙壁,压低声音打起了电话。
虽然她声音不大,但在安静的楼梯间里,林暮雪还是隐约听到了谈话内容——是关于培训费用、家庭经济压力以及对未来的担忧。
“……妈,您别担心,我一定会取得好成绩,赢得奖金的!” 海月瑶的声音带着急切和坚定,“实在不行……您就先……先贷款应应急吧……会好起来的……”
电话那头似乎传来了母亲担忧和反对的声音,大意是现在生活已经改善(得益于文明融合带来的基础保障),不希望女儿训练得太辛苦,劝她如果坚持不下去就回家。
海月瑶却斩钉截铁地反驳,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妈!这不只是为了钱!这是荣誉!千金不换!这是一举成名、证明我们蓝星人价值的机会!我如果不坚持下去……我会后悔一辈子的!”
听着海月瑶这番充满斗志却又带着经济窘迫的对话,林暮雪眼中精光一闪。她立刻站起身,脸上换上关切的表情,凑上前去打招呼:
“是你?海月瑶妹妹?我们刚才还见过面来着,好巧啊!”
海月瑶被突然出现的林暮雪吓了一跳,连忙捂住话筒,有些尴尬地回应:“哦哦……是林暮雪前辈啊……您怎么在这里?”
林暮雪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直截了当地展现出“慷慨”:
“月瑶妹妹,我刚才不小心听到了一点……你似乎在经济上有些困难?没关系!”她语气温和,带着一种上位者的从容,“我可以给你提供无息贷款。就当是……交个朋友,如何?”
“朋友?无息贷款?” 海月瑶惊讶地睁大了眼睛,有些难以置信,“您……您不是开玩笑吧?现在银行的利率那么高……您居然愿意无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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