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东大学的十月,梧桐叶落满林荫道,本该静谧的校园却被一股搅局的阴风刮得乌烟瘴气。
学生会办公室里,侯亮平跷着二郎腿坐在真皮沙发上,手里把玩着一支镀金钢笔,眼神扫过底下站成一排的干事,语气里满是倨傲:
“怎么?让你们去跟乔大力要‘公益周’的预算表,还磨磨蹭蹭的?”
站在最前面的瘦高个干事缩了缩脖子,小声回话:“亮平哥,乔部长说那笔钱是早就报备好的,按规定不能挪……”
“不能挪?”侯亮平“啪”地把钢笔拍在桌上,猛地站起身,西装下摆扫过茶几上的搪瓷杯,溅出的茶水洒了干事一裤腿
“他乔大力算个什么东西?学生会里我说了算!今天之内,要么让他把预算交出来,要么就让他自己写辞职报告!”
话音刚落,办公室门被推开,钟小艾抱着一摞文件走进来,恰好听见这话,清冷的声音直接顶了回去:
“侯会长,学生会的经费是用于全校学生的,不是你个人的私产。乔部长按规定办事,没什么错。”
侯亮平转头看见钟小艾,眼底闪过一丝忌惮,他知道钟小艾背景不简单,却摸不清底细,只能强撑着气势:
“钟小艾,这里是学生会办公室,轮不到你一个宣传部长指手画脚!”
“是不是指手画脚,看的是道理。”钟小艾把文件放在桌上,抽出其中一张递过去,
“这是祁同伟学长大一时在孤鹰岭缴获毒品的立功报告复印件,上面有省禁毒总队的公章。
你天天说他‘叛逃’,有公安部的官方通报吗?拿不出来,就是造谣。”
侯亮平的脸瞬间涨红,一把挥开文件:“少拿这些破纸糊弄人!祁同伟的事情闹得满城风雨,身为当事人,他却连人影都找不到,不是叛逃是什么?”
他怕再被追问,赶紧朝干事们挥手,“还愣着干什么?去把乔大力给我叫过来!今天必须把预算的事定了!”
干事们不敢再多说,灰溜溜地跑出办公室。
钟小艾看着侯亮平的背影,快步走到墙角的红色公用电话旁——这是学生会刚配的办公电话,全校也没几台。
她拨了乔大力宿舍的分机号,电话接通后语速飞快:“乔大力,侯亮平要逼你交预算,别硬碰。你先把他挪用经费的票据整理好,我去找高育良院长反映,咱们用证据说话。”
另一边,乔大力挂了钟小艾的电话,刚要去体育馆组织新生体能测试,就被一群举着标语的学生围了起来。
领头的是个戴眼镜的新生,手里拿着油印的“祁同伟叛逃”传单,大声喊:“乔部长!你跟祁同伟关系好,是不是早就知道他要叛逃?为什么不举报?”
乔大力皱着眉,把手里的秒表放在一边,耐心解释:“祁同伟学长是缉毒警察,他的工作性质特殊,失联不代表叛逃。而且我和他只是校友,根本不知道他的具体任务,怎么举报?”
“你就是在包庇!”另一个新生跳出来,指着乔大力的鼻子,“侯会长说了,你不配合调查,就是和叛徒一伙的!今天你必须给我们一个说法,不然我们就去校长办公室举报你!”
乔大力气得攥紧了拳头,却还是忍住没发火——他知道这些新生都是被侯亮平煽动的,真闹起来只会让侯亮平得逞。
就在这时,王浩突然挤了进来,一把推开那个指着乔大力的新生,沉声道:“侯亮平说什么你们就信什么?他之前学术造假被揭穿,靠梁璐才保住学籍,你们忘了?”
王浩是祁同伟的大学室友,当年刚入学的时候,他确实有些瞧不起农村出身的祁同伟,可大学四年的生活中,看着祁同伟的优秀表现,他早就打心底里佩服。
今天王浩本来回到学校是为了看望高老师的,听到这边有人在污蔑祁同伟,才赶了过来。
“你是谁?凭什么管我们的事?”戴眼镜的新生不服气地问。
“我是王浩,祁同伟的室友。”王浩从帆布包里掏出一台银灰色的磁带录音机——这是他父亲出差时带回来的稀罕物,在当时算得上“高科技”
“这是我昨天给教育局打电话的录音,你们听听侯亮平想干什么。”
他按下播放键,磁带转动的“滋滋”声后,先是侯亮平父亲的声音,带着官腔:
“我是侯某某,教育局的,把祁同伟大学期间的贫困补助记录调出来,他疑似叛逃,这笔钱得追回来!”
接着是王浩父亲沉稳的声音,带着威严:“侯主任,没有公安部的官方通报,任何单位都不能随意追回学生补助,这是规定。
而且考虑到祁同伟工作的特殊性,在没有正式官方通报前,你没有权利决定一个人的命运?”
围堵的学生们瞬间安静下来,戴眼镜的新生手里的传单掉在地上,小声说:“杀人不过头点地,侯会长竟然还想搞祁同伟学长的家人……”
王浩关掉录音机,把磁带取出来攥在手里,看着众人:“你们的祁同伟学长在学校的七年生活中,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大家心里都有杆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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