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轿车驶离里约市区,沿着盘山公路向上爬升,两侧的热带植被逐渐被修剪整齐的草坪取代。
当车辆穿过两道由黑衣护卫把守的雕花铁门时,陆则清晰地看到门柱上镶嵌的青铜鹰徽,利爪抓着缠绕毒蛇的权杖,在夕阳下泛着冷冽的光。
庄园主楼前,林苍已在露台等候。他身着纯黑色丝质唐装,袖口绣着暗金色的鹰纹,左手把玩着一枚翡翠扳指,身后站着四名身形挺拔的护卫,气息沉稳如磐石。
见到陆则下车,他脸上没有多余的寒暄,只是微微颔首,声音带着穿透性的磁性:
“陆先生,久等了。当年老师被抓之前曾多次跟我提及齐同伟。
能够经过我那位老师无数次考验,都没有露出破绽,最后甚至能亲手破获老师的产业,这份能力足以让老师认可其弟子身份,我自然也认他这个同门。
你作为齐同伟的挚友,不远万里来南美执行任务,到了我的地盘,我总不能让他的朋友受了委屈。”
陆则心中微动,林苍这番话既厘清了师门关系,又不动声色地展现了对同门的“关照”,言语间的掌控力已然显露。
陆则目光扫过露台边缘架设的隐蔽监控设备,以及远处山坡上隐约可见的岗哨,心中暗惊——这座庄园看似是奢华的私人宅邸,实则是座固若金汤的堡垒。
抱拳回应:“林先生客气了。我与齐同伟是至交,却并非同门弟子,今日贸然登门叨扰,全因任务所需,多谢林先生的周全。”
“客套话就不必了。”林苍转身向室内走去,步伐从容却自带压迫感,“你们找张浩,为的是余强生那条线,这点我早已知晓。既然到了南美这片我的地界,自然要尽地主之谊,带你们看看准备的见面礼。”
林苍领着陆则来到地下室入口,厚重的合金门缓缓开启,一股混合着血腥与消毒水的气味扑面而来。
地牢内灯火昏暗,张浩被铁链锁在刑架上,浑身是伤,左臂不自然地扭曲着,显然遭受了严酷的审讯。
他看到陆则时,眼中闪过一丝哀求的神色,随即昏了过去。
“样子是难看了点,但作用绝对实惠。”
林苍语气轻描淡写,仿佛眼前的惨状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我的人用了点‘手段’,他已经吐露了余强生在南美的几个黑钱中转账户,还有对接人的初步信息。这些东西,足够你们应付接下来的线索梳理了。”
一名手下递上加密U盘和纸质供词副本,陆则快速翻阅,发现内容与郭小鹏之前截获的情报能相互印证,甚至补充了更具体的交易时间和地点。
他抬头看向林苍:“林先生的‘诚意’,我们收到了。只是不知,你为何愿意如此相助?毕竟,我们与你此前并无交集,这份帮助想必并非毫无缘由。”
林苍轻笑一声,转身向餐厅走去:“到了饭点,边吃边说。我这里的古巴雪茄和阿根廷红酒,无论何时,美食和美酒不可辜负。”
餐厅内,林苍示意陆则入座,亲自为他倒上酒:“先尝尝这瓶1982年的马尔贝克,在南美,能喝到这种年份的酒,除了我这里,别处可不容易找。”
陆则举杯浅尝,目光始终未放松警惕:“林先生不妨直言,你相助我们的真正原因。”
林苍放下酒杯,指尖在桌沿轻轻敲击,语气逐渐沉了下来:“原因有二,一为公心,二为私心。”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我不是什么好人,但是我至少还是一个汉人。
我的老师最让我不满的地方,就是把毒品往国内运,坑害自己的同胞。
我们这个民族,曾深受毒品之害,这种背叛民族的行径,在我眼里罪无可赦。
余强生作为叛国者,出卖国家情报,勾结外国势力,比当年的老师更该死,帮你们抓他,算是我为民族尽一份绵薄之力。”
他眼中闪过一丝狠厉,随即又恢复了从容:
“至于私心,我与CIA积怨已久。他们在南美的情报网一直掣肘我的生意,尤其是毒品运输渠道,他们明着打击,实则暗中扶持自己的代理人分走利益。
我早就想把他们的势力从南美赶出去,只是一直没找到合适的契机。你们的出现,恰好给了我这个机会。”
陆则心中了然,顺势抛出试探:“所以,你是想借我们的行动牵制CIA,趁机扩张自己的势力,垄断南美与美国之间的毒品运输渠道?”
林苍眼中闪过一丝赞赏,拍了拍手:“与聪明人打交道就是省心,这才是对等合作该有的样子。”
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继续说道,“不过,这只是第一步。余强生手里藏着的东西,才是真正的关键。”
“你指的是CIA高层的黑料?”陆则追问。
“正是。”林苍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当年他在你们情报系统任职时,偷偷拷贝了大量CIA的黑历史——军火走私的分成记录、与毒枭的权钱交易、参与政变的秘密档案,这些都是能置CIA于死地的筹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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