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封住他的嘴。”徐砚深看向沈父,“伯父,所长死前给您打过电话。”
沈父震惊:“我没接到!”
“通话记录有,昨晚九点零三分,时长十七秒。”徐砚深目光锐利,“您当时在哪?”
书房钟摆滴答作响。沈父缓缓起身:“我在机器厂查夜,工人都可作证。”他走到书柜前摸索片刻,取出个旧式录音机,“而且……我习惯重要通话都录音。”
磁带转动,响起沙沙声。突然,所长急促的声音传来:“沈老爷!他们逼我偷图纸,我实在没办法才……咔!”
录音戛然而止。
沈知意猛地站起:“他说偷图纸?可昨晚贼人是来找信件……”
徐砚深按下暂停键。“可能不止一拨人。”他看向沈父,“所长没说完的话,您猜是什么?”
沈父摇头:“我根本没接到这通电话。录音机一直开着,但只录到这些。”
三人陷入沉思。如果所长真打了电话,为什么沈父没接到?如果没接到,录音哪来的?
徐砚深突然问:“府上电话总机在哪?”
·
地下室电话机房布满蛛网。老接线员打着瞌睡,被推醒时吓一跳。
“昨晚九点左右的通话记录?”他翻找日志本,“哦有的,所长来电转接老爷书房,但转接失败,信号被干扰了。”
徐砚深追问:“经常这样吗?”
“偶尔有。”接线员指指窗外电线,“线路老旧,下雨就串线。昨晚不是有雷雨幺?”
沈知意想起昨夜枪战时的闪电。一切似乎说得通,又处处透着蹊跷。
回到书房,徐砚深忽然说:“所长胃里的迷药,和昨晚贼人用的同一种。”
沈知意愣住:“那三个贼人不是关着吗?”
“跑了一个。”徐砚深声音发沉,“今早才发现。看守的士兵说……听见杜清晏的声音去开门,然后就晕了。”
沈知意心跳漏拍。“不可能!”
“士兵醒后指认的。”徐砚深盯着她,“我知道你不信,但最好让杜清晏来对质。”
沈父突然咳嗽起来。沈知意忙去倒水,转身时瞥见徐砚深迅速往沙发垫下塞了什么东西。
她假装没看见,递水时故意碰落靠垫,一个小巧的窃听器滚出来。
三人同时僵住。
徐砚深最先反应,一把捏碎窃听器。“什么时候……”
沈父缓缓坐下:“看来,我们中间确实有鬼。”
窗外雷声炸响。暴雨倾盆而下,淹没了所有声响。
沈知意看着徐砚深紧绷的侧脸,忽然想起贼人那句话。
小心身边人。
她慢慢后退半步,手摸向电话。不管是谁装的窃听器,这书房不再安全。
电话突然响起,尖利刺耳。沈父抓起听筒,脸色骤变。
“知意……”他声音发颤,“机器厂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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