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的坠落仿佛永无止境。
沈知意紧抓着杜清晏的手,两人跌落在软垫上。四周弥漫着陈旧纸张和灰尘的气味。
“没事吧?”杜清晏摸索着扶起她。
黑暗中响起机械转动声,一盏煤油灯自动点亮,映出个宽敞的地下室。四壁都是档案柜,中央摆着张巨大的沪上沙盘,插满各色旗标。
“这是...”沈知意震惊地走近沙盘,“徐伯父的作战室。”
沙盘旁摊开着最新情报:日军调动部署、商会异常资金流向,甚至陈景澜每日行踪记录。
杜清晏抽出一份文件:“看日期,这些都是最近更新的。”他指向墙上的日历,“最新到昨天。”
沈知意心跳加速:“所以徐伯父一直在暗中指挥?”
煤油灯忽然闪烁,投影仪自动启动。墙上映出徐父的影像:
“致见此影像者:若计划顺利,此刻陈景澜应已落网。若否...”他沉重叹息,“则我可能已遇不测。”
影像中的徐父显得疲惫但眼神锐利:“陈景澜叛变属实,但其背后另有主使。山口只是棋子,真正操控者是——”
影像突然中断!电源被切断的滋滋声在黑暗中格外刺耳。
“看来我赶上了好戏。”陈景澜的声音从暗处传来。他举着手电筒,脸上血迹未干,一步步逼近:“继续啊,我也想知道谁才是幕后主使。”
沈知意护住投影仪:“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陈景澜轻笑:“这个密室本就是我帮徐老鬼设计的。”他踢了踢电源线,“可惜,他始终没完全信任我。”
杜清晏悄悄移动,试图够到墙边的警报器。陈景澜立即举枪:“别动!清晏兄,你总是这么不安分。”
突然,地下室另一侧传来轻微响动。三人同时转头,只见一个身影从通风口跃下——是徐砚深!他军装破烂但目光如炬,手中握着引爆器。
“放下枪,陈景澜。”徐砚深声音冷静,“这里埋满了炸药。”
陈景澜大笑:“虚张声势!若真如此,你也会被炸死。”
徐砚深按下按钮,远处传来爆炸声,整个地下室剧烈震动!“我若怕死,早就投降了。”
沈知意趁机扑向投影仪,接好电源。影像继续播放:
“...真正操控者是影武者,日军参谋本部特派员,化名‘夜枭’...”徐父的影像突然扭曲,另一个声音切入:
“徐桑,你说得太多了。”
影像变成个戴面具的身影,声音经过处理:“陈景澜,处理掉他们。”
陈景澜脸色骤变:“不!这不在计划中!”
面具人冷笑:“计划变了。山口已经失败,你也没用了。”
通讯切断。陈景澜僵在原地,枪口微微颤抖。
徐砚深步步逼近:“明白了?你我都只是棋子。”
突然,陈景澜举枪对准自己的太阳穴:“那就一起死吧!”
千钧一发之际,杜清晏撞开他手臂!子弹击中断裂的煤油管,燃油四溅!
火光瞬间蔓延!陈景澜狂笑着点燃打火机:“那就真的一起死!”
爆炸声接连响起!徐砚深拉过沈知意和杜清晏:“这边走!”
他们冲进一条狭窄通道,身后火光冲天。沈知意回头望去,陈景澜的身影消失在火海中。
·
通道通向黄浦江畔的废弃码头。
三人瘫坐在岸边,望着对岸的熊熊火光。沈知意轻声问:“那真是陈景澜的结局吗?”
徐砚深摇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没找到尸体前,不能下定论。”
杜清晏检查着从密室带出的文件:“看这个,‘夜枭’的指令书。”他念出内容,“‘务必取得沈家机器厂地下图纸’...”
沈知意猛然想起:“父亲说过,厂下有条战时密道,直通吴淞口。”
徐砚深神色凝重:“这就说得通了。日军想要的是运输通道,不是工厂本身。”
突然,江面传来引擎声。几艘快艇迅速靠近,探照灯直射而来!
“日本海军!”杜清晏急道,“快走!”
他们躲进码头仓库,却发现这里堆满军火箱。箱上印着日本商标志,但生产批号显示是欧美货。
“看这个。”沈知意撬开一箱,“美制炸药,日期是上周。”
徐砚深检查标签:“通过陈家公司进口,伪装成机械零件。”
杜清晏忽然指向窗外:“那是...陈景澜的游艇!”
远处江面上,那艘熟悉的白色游艇正驶向出海口。甲板上站着的,正是本该葬身火海的陈景澜!
“他果然没死!”沈知意咬牙。
徐砚深立即做出决定:“清晏,你带知意去通知军方。我追上去。”
沈知意拉住他:“太危险了!”
徐砚深握了握她的手:“必须有人阻止他出海。”他指着军火箱,“这些足够证明一切了。”
·
杜清晏和沈知意赶到驻军指挥部时,却发现这里已被日军接管。
“怎么办?”杜清晏急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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