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清晏的呼吸变得急促,额头滚烫。苏瑶用湿毛巾敷在他额头上,眉头紧锁:“体温还在升高,必须尽快找到毒素来源。”
徐砚深盯着虹口印刷所的方向:“他们今晚要转移实验品,这是唯一的机会。”
沈知意突然想起什么:“文化展那天,我看到山口次郎手腕上有抓痕。他说是猫抓的,但伤口发黑,不像普通动物造成的。”
陈景明提供重要线索:“陈家以前帮日本人运实验动物时,听说他们特别偏爱白化猕猴,因为这种猴子对毒素反应与人类最接近。”
计划迅速制定。徐砚深带人负责制造混乱,沈知意和陈景明趁机潜入。徐曼华在外围接应,随时准备接应撤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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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九点,印刷所后院果然开始忙碌。几辆密封卡车缓缓驶入,工人们都穿着厚重的防护服。
徐砚深安排在苏州河对岸的仓库突然起火,浓烟随风飘向印刷所。日军哨兵急忙跑去查看情况,防守出现短暂空隙。
沈知意和陈景明从下水道潜入,出口正好在印刷所地下室通风井。陈景明用陈家特制的万能钥匙打开栅栏。
地下室里堆满笼子,白化猕猴惊恐地尖叫着。最里面的房间亮着红灯,几个穿防护服的人正在装箱。
“样本必须低温保存。”一个熟悉的声音说,“这批要直接送奉天实验室。”
沈知意捂住嘴——那是陈景澜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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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砚深在外围发现异常:所有卡车都标着“医疗物资”,但轮胎压痕很深,显然装载沉重货物。
他突然意识到什么:“这不是转移,是运送!他们要把这些东西运往前线!”
这时印刷所内响起警报。沈知意他们被发现了。
徐砚深当机立断:“强攻!不能让他们运走这些毒剂!”
士兵们用准备好的乙炔切割器破开后门。激烈的交火中,一个密封箱被流弹击中,破裂处渗出无色液体。
“退后!”徐砚深大吼,“全部戴防毒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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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室里,沈知意趁机取得一小瓶样本。陈景明与陈景澜正面相遇。
“果然是你。”陈景明举枪对准弟弟,“为什么要帮日本人残害同胞?”
陈景澜冷笑:“你们永远不懂什么是真正的力量。”他突然按下墙上的按钮,整个地下室开始注入白色气体。
沈知意急忙将样本塞进密封袋,拉着陈景明往外跑。在弥漫的毒气中,她看见陈景澜从容地戴上面具,消失在暗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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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砚深带人冲进地下室时,发现大部分笼子已经空了。只剩下几个破裂的容器和奄奄一息的猴子。
沈知意将取得的样本交给苏瑶:“快送去检验!”
德国医生连夜化验,结果令人心惊:这是一种新型神经毒剂,可通过皮肤接触吸收,中毒者会在七十二小时内器官衰竭。
“需要原始配方才能研制解药。”医生摇头,“而且杜先生的时间不多了。”
这时徐曼华带来一个消息:山口次郎突然预订了明天回日本的船票,同行的还有三辆密封卡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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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砚深查看地图:“他们要走海运到大连,再转铁路去奉天。必须在路上拦截。”
陈景明指出关键:“卡车会经过公共租界检查站,那是唯一的机会。”
第二天清晨,检查站排起长队。徐砚深扮成海关稽查员,沈知意伪装成记者采访。
山口次郎的车队准时出现。第一辆卡车接受检查时,徐砚深注意到车厢底部有异常加固。
“请打开货箱。”他礼貌但坚决地说。
日本司机显得紧张:“这是外交物资,享有豁免权。”
突然,最后一辆卡车强行冲卡,撞开栏杆冲向码头方向。
徐砚深立即带人追击。在码头仓库区,逃亡的卡车被逼入死角。
激烈的交火后,车厢门被强行打开。里面不是化学制剂,而是十几个铁笼——关着的全是白化猕猴。
山口次郎从暗处走出,鼓着掌:“精彩。可惜你们找错目标了。”
这时徐砚深的无线电响起,传来徐曼华焦急的声音:“真的毒剂车队走的是铁路线!现在快到昆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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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立即赶往火车站。杜清晏情况恶化,已经开始出现呼吸困难的症状。
在开往南京的列车上,他们找到了标有“医疗器械”的车厢。但里面只有普通药品,没有任何违禁品。
沈知意突然想起:“陈景澜说过要送样本去奉天……东北方向!”
他们冲向北站,一列满载货物的列车正在鸣笛启动。最后一节冷藏车厢外,几个穿白大褂的人正在锁门。
徐砚深飞身跃上移动的车厢,用枪打断门锁。车厢内冷气扑面而来,整排金属架上放着密封试管。
在最里面的工作台上,他们找到了完整的实验记录和解毒剂配方。但同时也触发了警报装置。
列车开始加速,月台上的日军士兵朝车厢开枪。沈知意护着配方资料,突然感到肩头一热。
车窗外,陈景澜站在月台尽头,冷冷地看着列车驶向黑暗的隧道。他举起右手,做了一个割喉的手势。
徐砚深扶住受伤的沈知意,看着逐渐远去的月台。配方虽然到手,但他们被困在了这列飞驰的列车上。
更糟糕的是,列车广播里传出日语通告:本次列车直达大连,途中不停靠任何车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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