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离婚证后的日子,沈黎几乎把公司当成了家,整日泡在会议室里,与团队商讨如何保护那些受牵连的老工厂。
小唯在确认沈黎真的恢复单身后,悄悄松了口气。
但看着裴之衍每日雷打不动地送来精致餐点,或是“恰巧”出现在沈黎必经之路,她又忍不住担忧。
于是,她开始安排人手,每次裴之衍出现时,总会有人“不经意”地提醒他注意分寸,保持离婚夫妻该有的距离。
这天会议中场休息,沈黎到露台抽烟,无意间听见几个员工在茶水间闲聊,才得知小唯在背后做的这些事。
她恍然,难怪最近裴之衍在公司见不到人影,每天她回家时,他像只被主人抛弃的大狗,眼巴巴地在客厅等着,一看见她回家,那献殷勤的模样仿佛尾巴都快摇出残影。
“我无意间听见了你们对裴之衍做的事。”沈黎回到办公室,状似随意地提起。
小唯看沈黎表情似笑非笑,摸不清她的态度,心头一紧,“老板是不满意我的做法?”
沈黎轻笑一声落座,“确实不太满意。你这方法不痛不痒,治标不治本。”
“别忘了,我们还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公司见不到,家里可是天天见面。”
小唯心头一紧。
作为最了解沈黎的人之一,她比谁都清楚老板的变化。
麦伦医生最近一次评估时曾说过,沈黎心理状况的好转,除了她心中的执念郁结,不仅仅是因为她的彻底放下,还有部分原因是裴之衍在迎合着她做改变,给她打造出了安全感.
但毕竟成也萧何败萧何,如果沈黎再度沦陷,很有可能再重蹈覆辙。
她以为沈黎的话,是在不满她的行动,又或是对裴之衍再度有了异样之情,小唯急忙解释,“老板,我只是不想您重蹈覆辙,希望他有自知之明。”
“知道为什么我非要争暗影的管理权吗?”沈黎双腿交叠,慵懒地靠进椅背。
见小唯一脸茫然,她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暗影是个很奇妙的地方。他们一边听从裴之衍的命令帮助我,一边又联合长老股东反对我掌权。”
她顿了顿,声音压低,“而我发现,那些长老比裴家长辈更能牵制裴之衍。所以,我的坚持和关系不明的相处,不过是在挑拨双方的关系……”
看着小唯震惊的表情,沈黎继续道,“我知道麦伦一定告诉了你我的近况,你担心我又犯‘恋爱脑’。”她指了指桌上厚厚的文件堆,语气转冷,“放心,我不傻。现在的平静,都是为了尽快收网。”
她话锋一转,将话题拉回公事,“沈芝山那边的进展如何?”
自从她拿到离婚证第二天,沈芝山就开始了疯狂反扑。
举报、舆论攻势层出不穷,甚至在网络上哭诉她这个“私生女”多么狼心狗肺,至今仍让沈青青母女顶着周家后人的名分继续招摇撞骗。
“已经按计划推进了。”小唯迅速进入工作状态,“沈青青母亲身边的人开始撺掇她,用沈芝山养在外面的小情人作为把柄施压。预计这两天就能看到沈家内部狗咬狗的好戏。”
沈黎满意地点头。
舆论战向来是她的强项。
既然沈芝山不愿在商场上堂堂正正对决,宁可自损八百也要伤她一千,那她就陪他玩玩这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
下午的会议室内,沈黎正与团队全神贯注地商讨着保护老工厂的最终方案。
突然,“砰——砰——砰!”一阵急促到近乎粗暴的敲门声砸碎了室内的平静。
小唯不悦地蹙眉,刚起身开门,邹平就一阵风似的冲了进来。
他额上沁着细汗,胸口剧烈起伏,也顾不上礼节,声音因焦急而发紧,
“沈总!周老爷子下午只带了少量随从出门,现在……现在完全失联了!我们排查不到任何踪迹。老板无法确定是否是您这边接走了人,他已经紧急飞往C国调查,派我来向您核实,我们必须尽快应对!”
“哐当——”
沈黎手中转动的钢笔猝然掉落在桌面上,发出一声脆响。
前一秒还略带散漫的神情,在瞬间冻结。
她整个人像是被无形的手扼住了呼吸,一股冰冷的寒意从脊椎直窜头顶。
“不…不是我。”她的声音不受控制地泄露出一丝微不可察的颤抖,尽管她极力压制,“快!查沈芝山!”
如果外公落在那群人手里……为了名正言顺地侵吞周氏全部资产,他们一定会不择手段地逼问、折磨……
她不敢想象,如果外公真的因此出事,她所有的努力、所有的坚持,还有什么意义?
她的手指紧紧攥成拳,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意,她猛地站起身,“召集我们的人,直接去沈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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