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禵挥手让众人都退下,正院恢复了清静,若曦眉峰微蹙,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腕间的玉镯,声音里带着几分探究:“养心殿的事,本就没几个人知道,按理说不该外传,这舒舒觉罗氏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
胤禵闻言抬起头,眼神也沉了几分:“我刚才也纳闷,当时是九哥得了玉檀从宫里递出来的消息,才知道你被皇兄困在养心殿侧殿。按说以我那个皇兄的性子,怎么会任由消息传出去?”
若曦走到美人靠上坐下,夕阳的金辉落在她发间,映得那支素银簪子泛着柔光。她轻轻叹了口气,语气里带着几分不确定:“莫非…… 这舒舒觉罗氏是皇上的人?特意来恶心咱们?”
这话一出,连她自己都觉得有些牵强。摇了摇头,指尖轻点着石桌:“不对,这些年看下来,她虽有些骄纵,却实也是无脑的。我早前就说过这舒舒觉罗氏每次挑衅我都很奇怪,这些桩桩件件,似乎都与她那个不太聪明的性子过于不同,倒像是有人在背后教她怎么做。”
“你这么一说,倒真有些可疑。莫非…… 是她身边的人有问题?”
若曦抬眼看向他,眼底闪过一丝担忧:“若是这样,那府里的一举一动,岂不是都在别人的眼皮子底下?”
胤禵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指尖传来,“开府的时候,府里的奴才我都是让管家甄别过的,想来问题不大,你安心这事交给我来查。你刚回府,别为这些事费心思。”
若曦心里的不安渐渐散去,往他身边靠了靠,声音带着浓浓的疲惫:“我现在什么都不想管,就想好好睡一觉。好像好久都没睡过一个安稳觉,总觉得心里悬着块石头,如今算是落下来了。”
胤禵侧过头,鼻尖蹭过她的发顶,闻到那股熟悉的、淡淡的茉莉香,心里瞬间被填得满满的。伸手将她揽进怀里,让她靠得更舒服些:“好,等会儿让厨房把参汤送到卧房去,喝了汤暖暖身子,踏踏实实睡一觉。这些日子你在宫里胆战心惊,定是累坏了。”
不知过了多久,若曦在他怀里渐渐放松下来,呼吸也变得平稳。胤禵以为她睡着了,刚想把她抱回房,却听见她闷闷的声音从怀里传来:“胤禵,你说…… 这不是梦吧?”
“不是梦。”胤禵宠溺的开口。
若曦在他怀里蹭了蹭,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意:“嗯,往后我要教弘春读书,不能像你似的,只知道舞刀弄枪。”
“嘿,你这是在说爷没文化?” 胤禵低笑一声,伸手挠了挠她的腰侧,“是谁说最喜欢看我在挥刀舞剑的样子的?”
若曦被他挠得痒,笑着往旁边躲,却被他紧紧抱在怀里动弹不得。两人闹了一会儿,都有些气喘,相视一笑,眼底的情意浓得化不开。
胤禵低头看着她泛红的脸颊,眼神渐渐变得深邃,带着几分戏谑,又带着几分认真:“说起来,若曦,怎么这么久了,该给弘春添个弟弟妹妹呢?你看弘春一个人多孤单,有个伴儿也热闹些。”
若曦的脸 “唰” 地红了,连忙别过头,不敢看他的眼睛,声音细若蚊蚋:“这种事…… 哪能说有就有?许是…… 许是还没到缘分吧。”
“那咱们就多花些心思,让这缘分来得快些。等大丧过后有的是时间,咱们慢慢‘等’。”
他的语气暧昧,眼神里的灼热几乎要将人融化。
“福晋安神汤来了。” 巧慧端着参汤进来,看到胤禵抱着睡熟的若曦,识趣地放下汤碗就退了出去。
窗外的月光洒进来,温柔而绵长。往后无数个岁月静好的日子,正缓缓拉开序幕。
次日清晨,若曦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铜镜里自己眼下淡淡的青影,指尖轻轻按了按, 昨夜睡得极沉,连梦都没有,是这些日子以来最安稳的一觉。
“福晋。” 巧慧拿着一支赤金点翠步摇走进来,笑着说,“小主子已经醒了,正在院里围着梅花树要摘花给您呢。”
若曦嘴角弯了弯,眼底漾起温柔的笑意:“刚回府就闲不住。让他玩去吧,别摔着就行。对了,去把玉檀叫来,我有话问她。”
“是。” 巧慧应声退下,不多时就领着玉檀进来了。
玉檀换下宫装穿了一身浅绿色的旗装,只用一根素银簪子,对着若曦福了福身,声音清脆:“福晋吉祥。”
若曦从铜镜里看着她,笑着问:“昨个休息得可好?”
玉檀垂着眼帘,语气里带着感激:“谢福晋关心,奴婢一切都好。王府的比宫里睡得踏实。”
“那就好。” 若曦转过身,目光落在她身上,语气渐渐认真起来,“玉檀,如今咱们都出了宫 ,这些日子在宫里,幸亏有你,我都记在心里。”顿了顿,斟酌着词句:“皇上应该是知道,你是九哥的人。如今你跟着我出了宫,也算安全了,我问你,如今你心里是怎么打算的?”
玉檀的身子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指尖紧紧攥住了袖口,却依旧低着头,声音平静:“奴婢…… 奴婢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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