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和殿内,文武百官分列两侧,气氛却比往日凝重几分。
“皇上,如今国本未定,朝野上下皆有议论。臣恳请皇上早日册立太子,以安民心,以固国本!”
这话一出,不少官员纷纷附和,恳请胤禛早立太子。胤禛却并未表态,而是将目光投向站在宗室列首的允禩与允禵。
允禩听到 “立太子” 三字时,眼底飞快闪过一丝精光,随即又恢复平静。悄悄侧头,与身旁的允禵对视一眼 ,两人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警惕,不约而同地轻轻摇了摇头。
“立太子乃国之大事,需慎重考量。朕今日倒想问问,在你们看来,朕的几位皇子中,谁更适合继承大统?”
殿内官员面面相觑,无人敢率先开口,立储之事关乎帝王心意,说错一字便可能招来祸事。
沉默片刻后,张廷玉出列,躬身说道:“皇上,四阿哥聪慧过人,性情沉稳,且待人谦和,学问武艺皆优,近来也显露出不俗的处事能力。臣以为,四阿哥人品贵重,堪当大任。”
“张大人此言差矣!三阿哥乃是皇上长子,自古‘立嫡立长’乃是天经地义,臣以为,应立三阿哥为太子,以合礼法!”
殿内官员也渐渐分成两派,有的支持弘历,有的拥护弘时,争论不休。胤禛坐在龙椅上,看着眼前的乱象,嘴角勾起一抹显而易见的冷笑,目光再次投向允禩与允禵:“八弟、十四弟,你们也是看着这几个孩子长大的,在立储之事上,可有什么看法?”
允禩知道胤禛这是在试探,躬身说道:“皇子们各有优劣,还需皇上定夺。”
允禩回答滴水不漏,胤禛却似不满意,轻轻敲了敲龙椅,语气带着几分深意:“八弟说得倒是周全,前些日子朕考教弘时功课,他跟朕说,先帝的大阿哥与二阿哥已被圈禁多年,如今年岁已高,朕身为兄长,应当善待手足,不如将他们放出来,让他们安度晚年,你们以为如何?”
先帝的大阿哥与二阿哥因当年夺嫡之事被圈禁,乃是皇室禁忌,弘时突然提及此事,明眼人都知道背后定有人授意!
允禵皱起眉头,悄悄看向允禩,眼神里多了几分疑惑,弘时这番话,若是真与允禩有关,那允禩便是在借弘时之手,试探胤禛的底线!
胤禛看着允禩仍然不慌不乱的模样,又扫了一眼几位亲王,继续开口道:“弘时说这话时,还特意提到,‘八叔常说,皇室血脉不该自相残杀’。”
“臣弟从未对三阿哥说过此类话语!”
殿内官员皆不敢作声,纷纷低下头,生怕被这场突如其来的风波波及,立储议题竟会突然牵扯出允禩。
胤禛看着允禩,只是缓缓说道:“罢了,朕也只是一说。”
允禵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允禩,允禩却依然风轻云淡。
寿康宫,庭院里的紫藤萝开得正盛,淡紫色的花穗垂落廊下,微风拂过,送来阵阵清甜的香气。若曦陪着太后坐在廊下的软榻上,脸上满是闲适。
“近来后宫安稳,哀家也能睡个好觉了。” 太后笑着说道,语气里满是欣慰,“华贵妃和惠嫔打理后宫井井有条,哀家总算能省心些了。”
若曦笑着点头:“皇额娘说的是。”
两人正说着话,苏培盛急匆匆地从外面走来,走到廊下,躬身行礼,语气带着几分恭敬:“奴才参见太后,恂亲王福晋。”
太后看着苏培盛急切的模样,眉头微微一皱:“皇上有什么话让你来传?”
苏培盛连忙回道:“回太后,皇上让奴才来请您的懿旨。皇上有意追封莞嫔为莞妃,以妃礼将其入葬,特来请示太后的意思。”
“追封莞嫔?” 太后愣住了,眼神里满是疑惑,“莞嫔不是在凌云峰吗?好好的怎么突然要追封?”
若曦坐在一旁,听到 “莞嫔” 二字,手里的茶碗微微一颤,强压下心里的情绪,屏住呼吸,等着苏培盛的回答。
苏培盛低下头,声音放轻了几分:“回太后,莞嫔在凌云峰突发顽疾,槿汐来报今早已经…… 已经薨了。皇上悲痛,便想追封她为妃,以妃礼入葬。”
“薨了?” 太后脸上的笑容消失,拿起佛珠,手指快速地捻动着,嘴里念了一句 “阿弥陀佛”,语气带着几分惋惜,“好好的一个怎么就这么没了?”
若曦听到 “突发顽疾”“薨了”,心里松了口气,只跟着叹了口气,语气带着几分伤感:“莞嫔也是个苦命人,如今能得皇上追封,也算是个慰藉了。”
“罢了,皇上既有此意,哀家也没什么不同意的。莞嫔自请离宫为大清祈福,现在去了以妃礼入葬,也合规矩。回去告诉皇上,说哀家准了。”
“奴才遵旨!” 苏培盛躬身应下,便转身匆匆离开。
廊下再次恢复了安静,只有风吹过紫藤萝的轻响。太后看着庭院里的花,眼神里满是感慨:“这宫里的女子,大多命苦。莞嫔却还是红颜薄命,真是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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