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白的指尖刚触到水瓶秘境入口那层流动的星雾,就被一股冰凉的力量裹住——不是刺骨的冷,更像浸在融化的月光里,连呼吸都变得清透。她回头望了眼身后的三人,阿炎正将佩剑“赤焰”插在石缝里固定身形,剑穗上的火星随着他的动作轻轻颤动;小悠握着天秤神器“公正秤”,秤杆上的星纹与秘境入口的光芒隐隐呼应,眉头却微蹙着,像是在感知什么;灵儿则攥着阿炎的袖口,双鱼族特有的水蓝色眼眸里满是警惕,自从在射手旷野与阿炎重逢后,她便总不自觉地靠近这个从小护着她的人。
“这雾不对劲。”小悠突然开口,指尖在公正秤的秤盘上轻轻一点,一枚银色的星屑从秤盘里飘出,刚触到星雾就化作了细碎的光粒,“它在吸收周围的星力,而且……”他顿了顿,语气里多了几分不确定,“我好像听到里面有声音,很轻,像是很多人在说话。”
苏小白举起胸前挂着的望远镜,镜筒上的白羊、金牛等星座纹章此刻正轮流闪烁。她按下镜筒侧面的按钮,镜片瞬间蒙上一层淡紫色的光晕,透过镜片看向星雾时,原本混沌的雾气里竟浮现出无数细小的光点,像被打碎的星星,正沿着某种规律缓缓流动。“是时空碎片的波动。”她轻声说,声音里带着一丝兴奋,“之前在摩羯要塞的古籍里看到过记载,水瓶秘境藏着星衍大陆最古老的时空印记,这些光点就是时空碎片的显形。”
阿炎走上前,伸手试了试星雾的温度,指尖刚碰到就收回手,眉头皱得更紧:“里面的时间流速可能和外面不一样,我们得做好准备,万一分开了,就用各自的星座信物发信号。”他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枚红色的火焰符,这是白羊谷长老临别时给的,遇到危险时点燃,能发出百里可见的火光;灵儿也从袖中取出一颗透明的珍珠,是双鱼族的“水语珠”,捏碎后能传递简短的声音;小悠则将公正秤的秤砣解下来,递给苏小白一半:“这秤砣是星衍石做的,分开时会互相吸引,你拿着,万一走散了,跟着它的指引就能找到我。”
苏小白接过秤砣,指尖碰到冰凉的石头时,突然想起在巨蟹海域的那次风暴——当时她被海浪卷走,是小悠不顾危险跳下来救她,也是这样紧紧握着她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湿透的衣衫传过来,比任何法术都让人安心。她脸颊微热,赶紧将秤砣放进怀里,清了清嗓子:“那我们进去吧,小心点,别碰到那些光点,谁知道会被传送到哪里。”
四人并肩走进星雾,刚迈过入口的瞬间,周围的景象就变了——原本荒凉的山地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澄澈的湖泊,湖面平静得像镜子,倒映着漫天的星辰,连一丝波纹都没有。更奇怪的是,湖面上竟漂浮着一座座透明的“房子”,像是用月光凝结而成,里面隐约能看到人影在活动,却听不到任何声音,像一场无声的电影。
“这是……过去的景象?”灵儿小声问,她伸手想去碰最近的一座“房子”,指尖刚靠近,那“房子”就像泡沫一样碎了,化作无数光点融入湖面。她吓了一跳,赶紧收回手,“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没关系,”苏小白摇摇头,举起望远镜看向湖面,镜片里的光点此刻变得更密集了,还在缓慢地重组,“这些应该是时空倒影,记录着星衍大陆过去发生的事。刚才你碰碎的,可能是某个已经消失的场景。”她顿了顿,突然指向湖中心的一座“房子”,“你们看那个,里面好像有人在举行仪式。”
众人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湖中心的“房子”比其他的都大,里面站着十几个穿着白色长袍的人,围着一个圆形的石台,石台上放着一个晶莹剔透的水瓶,瓶身上刻着密密麻麻的星纹,正是水瓶星座的图案。最中间的人手里拿着一根权杖,正对着水瓶念念有词,其他的人则双手合十,脸上满是虔诚。
“那是水瓶族的先祖吧?”阿炎低声说,“摩羯要塞的古籍里提过,水瓶族是星衍大陆最早研究时空法术的族群,他们的圣地就是这座水瓶秘境。”他刚说完,湖面上的“房子”突然晃动了一下,里面的景象开始变化——原本虔诚的人群突然乱了起来,有人指着天空,脸上满是惊恐,天空中浮现出一颗黑色的星星,正不断吞噬周围的星辰,发出诡异的光芒。
“是暗星神!”苏小白的声音有些发紧,她紧紧攥着怀里的秤砣,“这是暗星神第一次出现的场景?”
湖面上的景象继续变化,只见石台上的水瓶突然发出耀眼的光芒,将整个“房子”笼罩住,黑色的星星似乎被光芒挡住,停止了吞噬。但紧接着,石台突然裂开,水瓶从石台上滚下来,摔在地上碎了,里面流出的不是水,而是银色的星液,顺着裂缝渗入地下。穿着白袍的人们惊呼着去捡碎片,却发现碎片碰到手就化作了光点,消失不见。
“原来水瓶神器不是被偷走的,是碎了?”小悠皱起眉头,公正秤上的星纹此刻突然变得暗淡,“那我们要找的水瓶神器,难道是这些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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