迦勒底的深夜,灯火通明。并非为了欢宴,而是肃杀的排查。
达芬奇亲的全息投影几乎铺满了半个管制室,无数数据流如同瀑布般倾泻而下。一个个区域在全局结构图上被标记、扫描、然后转为安全的绿色。
“生命维持单元,清洁。”
“灵子转移框体,清洁。”
“动力炉外围,清洁……等等!”达芬奇亲的声音猛地一顿,“立香君,第二动力管道接口,备用线路Ⅲ,有极其微弱的异常能量残留!类型匹配……是它!”
屏幕一角放大,显示出一段深藏在迦勒底基底结构的复杂管道系统,一个微小的橙红色光点正在缓慢闪烁,像垂死的心脏最后一下搏动。
“残留很弱,几乎消散,但它肯定在那里停留过,而且时间不短。”达芬奇亲快速分析,“它在利用动力管道的辐射噪音掩盖自身存在!”
“能追踪它离开的路径吗?”
“正在尝试……路径指向……地下?更深层?那边是……”达芬奇亲的声音带上一丝错愕,“是废弃的‘示巴原型机’观测井!第一代设备,早就停用了!”
示巴原型机?那口深不见底、用来早期观测人理稳定性的“井”?
“权限。”我伸出手。
“立香君,那下面的环境很不稳定,而且没有常规维护,结构可能……”
“权限。”我重复了一遍。
达芬奇亲叹了口气,虚拟光屏上闪过一串授权代码。“好吧,但我必须提醒你,下面的传感器大多失灵了,下去后就是睁眼瞎。而且一旦触发原型机的任何残留反应……”
“玛修。”
“前辈!请带我一起去!”玛修立刻抱起盾牌,眼神坚定。
“你留在上面,和达芬奇亲保持联络,如果下面有任何不对劲……”我顿了顿,“你知道该怎么做。”
玛修嘴唇动了动,似乎想反驳,但最终还是重重点头:“是!前辈请务必小心!”
我没有召唤其他从者。动静太大。而且,这是迦勒底内部的“清理”,不需要那么兴师动众。
升降梯发出沉闷的嘎吱声,载着我向下,向下,深入迦勒底冰冷的基础结构。灯光越来越暗,空气里弥漫着金属锈蚀和尘埃的味道。这里的时间仿佛停滞在了迦勒底建立之初。
井口的密封闸门早已锈死。我直接用令咒强化了力量,配合液压撬棍,才强行拉开一道仅供一人侧身通过的缝隙。
门后,是近乎绝对的黑暗,以及一股扑面而来的、陈旧的机油味和某种……难以形容的、仿佛来自虚空深处的冰冷气息。
强光手电的光柱划破黑暗,照亮的是一个巨大的、布满粗壮线缆和古老仪器的垂直井道。正中央,是一个早已停止运转的庞大金属圆环结构——示巴原型机的观测核心。它寂静地悬浮在深井中央,像一只巨大无比的、沉睡的眼眸。
手电光扫过井壁,那里布满了早期铺设的线缆管道和检修平台。
没有声音,没有动静。
我沿着狭窄的检修平台慢慢向前移动,脚步声在空旷的井道里引起轻微的回音。
走了大约十几米,手电光边缘似乎照到了什么不寻常的东西。
我停下脚步,将光柱聚焦。
就在前方平台与井壁的连接处,一大片区域覆盖着某种……暗紫色的、类似苔藓或菌斑的增生组织。它们微微蠕动,表面闪烁着极其微弱的磷光,正在缓慢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侵蚀着平台的金属表面,发出极其细微的“滋滋”声。
而在那片增生组织的中心,深深嵌着几块已经失去光泽、破裂的……金色甲壳碎片。
那是……拉赫穆的甲壳碎片!
它们竟然真的在这里,像寄生虫一样附着在迦勒底最古老的设备上,依靠汲取原型机残留的微弱能量苟延残喘,甚至还在缓慢增生!
就在这时——
【滋……御主……】
一个扭曲的、仿佛由无数个声音重叠而成的低语,直接在我脑海中响起!
【优秀的……苗床……回归……母亲……】
我猛地抬头,手电光向上扫去。
只见上方井壁的阴影里,一只体型较小、甲壳破损严重的拉赫穆,正用它那双空洞的、闪烁着混沌光芒的复眼死死盯着我!它的一半身躯似乎已经和井壁的电缆融合在了一起,刚才的脑波正是它发出的!
它没有攻击,只是贪婪地“注视”着我,那股冰冷的、渴望的意念不断试图钻入我的脑海。
【容器……】
我没有任何犹豫,反手从后腰抽出一把大型扳手——下来时就觉得这玩意儿比礼装实在——灌注魔力,猛地朝那片紫色的增生组织砸去!
砰!
金属碰撞与撕裂某种腐败有机体的闷响在井道里回荡。
“咕呃——!”上方的拉赫穆发出一声尖锐的脑波嘶鸣,显然那增生组织与它本体相连!
它猛地从阴影中扑出,速度快得惊人,破损的肢体如同锋利的镰刀,直劈我的面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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