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闪闪——我觉得车顶的风好大!】郑观棋趴在车顶,抓住前面的横杆,【顺风车这么难坐的吗?】
其实是想让他飞着跟上去的金闪闪:【哈哈,是的呢,抓稳了,前面有坑。】
关野人如其名,野得不得了,车技也是,如果在车里,郑观棋大概会指着前面大叫:沟——有沟啊,开慢点!
可惜他不在车里,他在车顶。
于是关野的车呲溜一下从坑上飞过去了,落地的时候郑观棋像拉面师傅手里被甩的面条,“咚”地一声甩到车顶上。
“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奇怪的声音?”闻锐在副驾驶发出质疑声,随后就是嘲讽,“你的车技还是和你的情商一样稀碎。”
“应该是后备箱里你的那些袋子,”说完他自己也觉得有点地狱,降低车速,没理会闻锐的嘲讽,尴尬地转移话题,但是话题似乎更僵硬了,“……别管那些事了,那不是你能改变的。”
“那谁才能改变?”闻锐的胳膊支在车窗下的窄平台上,“谁?你还是黎平鹤,你们会吗?”
她看着窗外飞速变换的场景,所有的东西好像都没变,又好像短短几年就面目全非。
三人的合照还在她的相册里,曾经能一起喝酒发疯的三个人现在分道扬镳。她不知道他们在毕业之后又经历了什么,但是他们确实义无反顾地踏上了他们认为正确合理的路。
沮丧和茫然忽然充满了她的心,走上这条路时她抗住了很多流言蜚语和压力,劝她放弃的话可以从任何人的嘴里吐出来,但是绝对不该从关野的嘴里、从同样来自下城区的人的嘴里吐出来,这是一种不可饶恕的背叛。
她忽然想到那颗红宝石:陌生人都不会一味否定她,为什么这些话会从那个曾经的理想是“让所有下城区的孩子都能上学”的关野嘴里说出来?
“……”关野再次沉默。
曾经的欢笑和真心好像都只能以缄默收场。
车里维持着这种伤痛文学的气氛,车顶的郑观棋悄悄给降低的车速比了个大拇指:兄弟懂我的顺风车。
车行驶到主路,车流大起来,他坐在车顶,挥舞双手,和过往的车打招呼。
关野感觉周围的人似乎都在有意无意地打量他,他皱眉,加快车速。可是周围的人更兴奋了,有人降下车窗,嘴大张大合,眉飞色舞。
车窗被关野降下来,可惜旁边车上的大哥已经说完了,他只听见了“牛逼”两个字。
关野更疑惑了:今天遇到的人为什么都这么奇怪,他们是学了什么新语言吗?
车窗被他关上,郑观棋挥手和刚刚聊天的司机大哥告别,不得不说,关野的车隔音真好。
真正多视角观看的金闪闪:6
“现在送你回c区?”关野单手扶着方向盘,装作无意开口,“你……不是要把他们送回去吗?”
“嗯。”闻锐点头,抓住重点,“送我回去?你不回c区?”
“不回,”他回答,想了想还是解释,“也别去找黎平鹤宣传你那些想法,安分点待在c区,水要浑了。”
闻锐把要说出口的话全部咽回去,她居然不知道怎么和这位熟悉又陌生的老朋友交流,她把这些观点不同的思想隐藏,转而问起另一个问题——不会涉及到几方人利益的问题:“今天的那个少年……鸦舟,你怎么看?”
“疯子,”他打开转向灯,把前面慢慢爬的汽车超了,“离他远点,和自由联盟混在一块的能有什么好东西。”
“被权利污染的人不会有那种眼神。”那双红宝石一样的眼睛,她见过、拍摄过很多双眼睛,只有这双像盛开的花,柔软的花瓣只能在和平美好的时代被培养出来,“也许是你看错了。”
“或许。”他仔细思索,终于确定,在前世的各个地下城排行榜都没有见过这个人,理论上来说,异能可以直接压制他的不可能籍籍无名。
他似乎对自己没有恶意,如果有,定身的几秒都够自己死几个来回了。自己明目张胆的暴露后背,在那个人的视线下离开他都没有阻挠,他的真实目的到底是什么?
“鸦舟……”关野的眉头紧锁,他也会是重生者的一员吗?他扮演什么角色?为什么守望核心几乎都重生了,像闻锐这样的却没有?和林岚山有关还是和谁有关?
归一会长那尸体一样惨白的面具和黎平鹤故作玄虚的微笑面具在脑子里一晃而过,一群恶心的人。
他自己也是……这个世界容不下理想主义者。
所有人似乎都是带着记忆的,在新世界划分着自己的地盘,可笑的是,没有人动那个开玩笑一样的、莽撞的青少年小队“守望”。
因为他们都知道,这个小队承担着什么,只有木偶无知无觉地站在高高的台架上高歌疯狂,宣泄喜怒,而看客只需要坐在台下鼓掌,甚至必要的时候还会配合他的演出。
更何况惹怒林岚山有什么好处吗?那只疯狗会咬断木偶的线,给这些高高在上的看客咬上几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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