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醒她。”伍德用下巴示意了一下昏迷的陈大发,语气平淡得像是在吩咐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威斯特立刻执行命令。他毫不怜香惜玉地抬起陈大发那张即使红肿也难掩其精致轮廓的脸庞,拿起旁边一瓶所剩无几的饮用水,拧开盖子,直接粗暴地对着她的口鼻灌了下去!
“咳咳咳……呕……”冰冷的水液瞬间涌入呼吸道,带来剧烈的刺激和窒息感。陈大发猛地从昏迷中被呛醒,痛苦地蜷缩起身体,发出一连串撕心裂肺的咳嗽,仿佛要把肺都咳出来一样。水珠混合着之前嘴角残留的血丝,沿着她尖俏的下巴滴落,浸湿了她胸前的衣襟。
“杏加橙……咳咳……你们两个死扑街……这样搞我……咳咳咳……”她艰难地喘着气,用带着浓重大马口音的咒骂表达着她的愤怒和痛苦,但虚弱的咳嗽声让这咒骂失去了往日的力度,反而增添了几分令人心碎的凄楚。
“喂!你们他妈的有什么冲我来!弄她一个女孩子做什么?!她还是昏迷的!”尼克看到陈大发的惨状,目眦欲裂,拼命挣扎着,束缚他的金属扶手发出嘎吱的声响,他朝着伍德和威斯特怒吼,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变形。
“弄她做什么?”伍德发出一声冰冷的嗤笑,踱步到陈大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因痛苦而扭曲的美丽脸庞,“她,杀了加塔尔。”他缓缓说道,语气中听不出对加塔尔的丝毫惋惜,只有对计划被打扰的不满,“虽然加塔尔那个蠢货本身也没什么好的,贪婪、好色、愚蠢……但他至少答应过要帮助我。你要知道,在这种时候,少了一个可能的帮手,是一种非常糟糕的感觉。尤其是……”他的目光扫过被绑着的陆明锐几人,“……尤其是,当我需要面对的,是你们这样一群棘手且危险的对手时。”
他像是在欣赏一件战利品,又像是在评估潜在的风险,慢慢踱着步,仔细检查着每一个人手腕上的束带是否牢固,有没有松动的迹象。他始终与陆明锐保持着距离,警惕着这个即使在绝境中也可能爆发出惊人力量的对手。
最后,他再次停在陈大发的身边。此刻的陈大发,因为剧烈的咳嗽和刚醒的虚弱(如果之前有受伤),脸色苍白如纸,那半边红肿的脸颊在巧克力肤色的映衬下,更显得触目惊心。原本灵动狡黠、仿佛时刻都在算计人的大眼睛,此刻有一只几乎肿得睁不开,只剩下一条细缝,另一只则努力地睁着,里面燃烧着不屈的火焰和深刻的痛楚,湿漉漉的长睫毛黏在眼睑上,混合着水珠,不知是刚才的冷水还是生理性泪水。她原本饱满诱人的唇瓣此刻被自己咬得失去了血色,留下深深的齿痕,微微颤抖着,仿佛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这种极致的娇弱、破碎的美感,与她平日里那种带着“大叔灵魂”的豪爽不羁形成了巨大的、令人心颤的反差。
伍德伸出手,用指尖近乎轻柔地抚摸着她那红肿滚烫的脸颊,动作带着一种令人恶心的狎昵与审视。“这位……美丽的毒蛇小姐,”他的声音低沉而充满威胁,“虽然我至今还不知道你究竟是用什么方法,在昨天混乱的夜晚干掉了加塔尔那个废物,但这件事本身,就足以提醒我,你是一个多么危险的存在。”他像是在欣赏一件易碎却有毒的艺术品。
陈大发猛地扭开脸,避开他的触碰,即使动作牵动了伤口,让她疼得倒吸一口冷气,她也用那只能睁开的眼睛,狠狠地剜了伍德一眼,眼神中的鄙夷和仇恨丝毫不加掩饰。
伍德对她的反抗不以为意,反而将目光转向了正在驾驶快艇的陆明锐。“你们知道吗?”他仿佛在闲聊般说道,“我不会开船。我分不清油门和舵轮的具体区别,也不知道那些复杂的仪表盘代表什么。”
陆明锐透过驾驶舱的后视镜,死死地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
“但是,”伍德的语气陡然一转,变得冰冷而残酷,“我知道,要让一艘船加速前进,方法并不只有推动油门杆这一种。”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残忍而愉悦的笑容。
话音未落,他猛地抓住陈大发被绑在扶手后的手腕,粗暴地将她的手臂扭到一个角度,使得她纤细白皙的手腕暴露出来。紧接着,他手中寒光一闪——那是他随身携带的多功能战术匕首——锋利的刀尖毫不犹豫地、精准地划过了陈大发手腕内侧最柔嫩肌肤下的腕动脉!
“呃啊——!”陈大发发出一声短促而压抑的痛呼,身体猛地绷紧!
一道鲜红刺目的血线瞬间出现,随即,温热的、带着生命活力的动脉血液,如同决堤的洪流,猛地从伤口喷涌而出!鲜血不是滴落,而是汩汩地流淌,迅速染红了她苍白的手腕,浸透了束缚她的塑料束带,然后顺着金属扶手,滴滴答答地落在船舱底部干净的地板上,晕开一大片触目惊心的殷红!
“不!!!住手!!混蛋!!!”陆明锐的咆哮声几乎要震破船舱的顶棚,他下意识就要松开舵轮扑过去,但威斯特那冰冷的、紧紧抵在苏澜太阳穴上的枪口,以及苏澜瞬间煞白的脸色和紧闭的双眼,像最坚固的枷锁,将他死死地钉在了驾驶座上。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陈大发的生命随着那奔流的鲜血快速流逝,无能为力的绝望感如同海啸般将他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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