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两人一个心急如焚只想获得自由,一个却只关心最基础的生理需求,胡桃眼珠灵巧地一转,脸上露出了她那标志性的、带着些许捉弄和玩味意味的笑容。
她抱起胳膊,好整以暇地歪头看着焦头烂额的班尼特,用故作轻松和调侃的语气说道:“嗯——看来你们的狱中生活还挺不错嘛,有苹果吃,还有伴聊天,同甘共苦的。反正这里也挺凉快,风景...呃,古迹也不错,要不就在这多呆会儿如何?深度体验一下古代囚徒的日常感受,说不定还能写进你的冒险日记里哦?绝对是独一无二的素材!”
“不不不不!绝对不要!”班尼特吓得魂飞魄散,连连摆手,脑袋摇得像狂风中的拨浪鼓,“别开玩笑了胡堂主!这体验一点都不好玩!一点趣味都没有!算我求你,快去找找机关好吗?我感觉我在这里多待一秒,可能都会有新的、更倒霉的事情发生!比如这笼子说不定等下就整个塌了!或者地下突然冒出史莱姆!求你了!”他的表情夸张,几乎快要哭出来了,可见其内心的恐慌和对自身运气的深刻了解。
看着班尼特那副可怜兮兮、仿佛下一秒就要遭遇灭顶之灾的模样,胡桃终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如同清泉滴落玉盘。“好啦好啦,逗你玩的嘛。看把你吓的。”她摆了摆手,收敛了玩笑的神色,虽然眼底还残留着笑意,但语气认真了许多,“天一,我们快找找机关吧。再关下去,我怕雷泽饿极了,真要把班尼特当成应急储备粮了。”
“我才不会!”上层的雷泽立刻出声抗议,声音里带着被误解的些许不满,但听起来似乎真的认真思考了一下这个可能性?
天一站在一旁,将这场短暂的闹剧尽收眼底。她无奈地摇了摇头,但嘴角却不受控制地勾起一丝极淡却真实的弧度,如同冰面上掠过的一缕暖风。
她不再耽搁,沉静的目光再次投向四周,开始以更锐利、更系统的方式扫视偏殿的每一处细节——墙壁的纹路、地砖的拼接、石柱的底座,不放过任何一丝可能隐藏着机关枢纽的异常之处。
胡桃和天一迅速行动起来。借着清冷的月光和胡桃周身自然凝聚起的、用于照明和感知的火元素,她们开始仔细搜寻这片残垣断壁间可能存在的异常之处。
“机关...机关...”胡桃一边小声嘀咕着,一边像只好奇的小猫,用手指这里敲敲,那里按按,试探着那些看起来可能有些松动的砖石,“通常不都在什么雕像后面、火把台上,或者某块特别的地板下面嘛...诶,这块石头好像有点松动!”
她眼睛一亮,用力按下去,结果只按下一手陈年的灰尘,那块石头纹丝不动,仿佛在嘲笑她的徒劳。“啧,看来不是这里。”
天一则显得更为冷静和系统。她并没有急于触碰,而是先仔细观察着笼子本身与周围地面的连接处。她注意到笼子的底部并非完全锈死在地面上,而是有着极其细微的、几乎被尘土掩埋的轨道痕迹。“这笼子可能是从别处移动过来的,”她低声道,像是在对胡桃说,也像是在梳理自己的思路,“触发它的机关也许并不在笼子正附近,而是在控制它移动路径的起始点或某个节点上。”
就在这时,上层一直相对安静、主要在用鼻子感知周围的雷泽忽然抬起头,银色的发丝在月光下微微晃动。他红色的瞳孔精准地指向不远处一根半塌的石柱,语气肯定地说:“那边...味道...不一样。有...铁和油的味道。”狼的直觉和嗅觉在此刻发挥了关键作用。
两人立刻循着他所指的方向望去。那石柱看似与其他残柱无异,饱经风霜,但若仔细看去,其顶端似乎确实有一个被巧妙遮掩、极不起眼的缺口,若非特意指出,绝难发现。
天一目光一凝,没有丝毫犹豫。她指尖微弹,一颗仅有指尖大小、却凝实深渊的元素微粒如同被精准引导的萤火虫,划破短暂的黑暗,无声无息地没入那个小小的缺口之中。
“咔哒...”
一声极其轻微、却清晰可闻的机括啮合声从石柱内部传来。紧接着,便是陈旧铁链开始转动摩擦时发出的、令人牙酸的“嘎吱”声。
在四双眼睛的注视下,那困住班尼特和雷泽的两个重叠笼子,竟然开始缓缓地、并且是不同步地运动起来!班尼特所在的底层笼子发出沉闷的响声,开始向下沉入突然出现的地下暗格;而关着雷泽的上层笼子则伴随着滑轮转动的声响,横向滑开,露出了一个足以让人通过的出口。
“哇!动了动了!机关触发了!”班尼特先是惊喜地大叫起来,声音充满了解脱的喜悦。但下一秒,他就发现不对劲了——“等等?!我怎么下去了?!雷泽你怎么出来了?!这不对啊!”他的惊喜瞬间变成了惊慌,眼睁睁看着自己随着笼子下沉,头顶的光线和同伴的身影逐渐远离,而脚下则是深不见底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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