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绕到屋后的一堆柴堆旁。木材码放得整整齐齐,铺面平整利落...劈柴人平日的气力应该不错。但是底部的一些木材已经受潮,似乎有一阵子未添新柴了。这个细节让天一的眉头微微蹙起。
旁边还有一本用粗糙纸张订成的日志,上面的字迹非常稚嫩,应当是阿雩写的:
「屋顶的瓦片坏了,我和妈都够不着,还好有爹在,马上就修好了!」
「今天吃饭的时候,桌子有点摇,爹想修,却反而掰坏了桌子腿...」
「爹又开始忘事了,我得帮他把这些事都记下来,等他病好些再念给他听...」
天一翻着这本日志,心里不觉感叹:阿雩真是个好孩子啊。她的指尖在那些稚嫩的字迹上轻轻划过,仿佛能感受到执笔人当时的心情。
这时屋前传来长生急切的呼唤:"天一!快过来!我们发现了一些东西!"
天一快步走到白术身边,只见他面前的桌子上摆放着一个诡异的药瓶。那药瓶通体漆黑,瓶身上不断冒出阵阵紫烟,那烟雾仿佛有生命般在空中扭曲盘旋,时而凝聚成形,时而散作迷雾。
"白大夫这...是什么东西?"天一感到一股不安的气息。
"刚刚我与长生在屋内发现了一处暗格,"白术的声音凝重,他的指尖泛起淡淡的青光,正在小心地探测药瓶周围的能量场,"里面装的...就是此物。"他的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显然这个探测过程并不轻松。
"魔神残渣...的气息?"天一感知着那股令人作呕的能量波动,她的眼眸深处闪过一丝黑芒。
长生惊讶地竖起脑袋,金瞳中满是不可置信:"看来天一也感觉到了?没错,这就是用魔神残渣炼制的毒药。但这纯度...这活性......"它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忧虑。
天一盯着药瓶上忽明忽暗的紫烟,忽然发现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细节:"它...是不是还在呼吸?我没有看错吧?"那紫烟的起伏节奏,确实像极了生物的呼吸。
"嗯..."白术的眉头越皱越紧,他收回探测的灵力,脸色比刚才更加苍白,"恐怕,这还是一瓶「活着」的毒药。"他的声音低沉,每个字都带着沉重的分量。
"「活着」?"天一不解地重复,她的感知小心翼翼地延伸,试图理解这个违背常理的现象。
"带有「生命」特质的毒。"白术的指尖轻轻点在古籍的某一页,那上面记载着古老而危险的秘术,"我在《诸病源候杂记》中见过:古有诡毒,性分子母...虽隔千里,息息相连..."他的目光变得深邃,"如果这毒真是仿照此法炼制,那嘉良身上所中之毒,以及我们眼前所见的,应该都是「子毒」,只是其中一个分体而已。"
"也就是说,还有本体?"天一立刻明白了问题的严重性,她的脑海中迅速闪过各种可能性。
"嗯,"白术点头,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长生的鳞片,这是他在思考难题时的习惯动作,"施毒之人可以通过本体,间接影响中毒者的行为,或是心智。而中毒者,也会在一定程度上受到本体的感召。"
天一回想起嘉良一开始失踪的方向,顿时恍然:"...是往轻策庄来的..."
"吸引着他的..."白术的目光变得深邃,仿佛要看穿远山的迷雾,"想来就是这毒的本体——作为炼制原料的魔神残渣了。"
长生游走到药瓶旁,红瞳中闪着警惕的光:"既然这毒被妥善保存在暗格里,那么施毒的人,大概就是这间房子的主人了。"它的声音里带着不愿相信的沉重。
"嘉良先生吗?"天一先是下意识地猜测,随即摇头否定,"可他干嘛要对自己用毒...不对,长生的意思是...江蓠小姐?但是江蓠为什么会对自己的丈夫用毒?"
"...我也不觉得,师姐会做出这种事。"白术的声音里带着困惑与坚定,他的手指轻轻抚过药瓶,却在接触到紫烟的瞬间迅速收回,指尖已经泛起不正常的青紫色。
"但是有能力拿魔神残渣来炼毒的人,"长生吐了吐信子,声音严肃,"翻遍璃月也怕是找不出几个吧?江蓠那丫头...确实有这个能力。"
"现在妄加猜测还为时过早,"白术冷静地说,但他微微颤抖的指尖泄露了内心的波动,"我们大可等医好了嘉良,再问问他是否想起更多的线索。"
"已经找到解毒的方法了吗?"天一期待地问,她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那个诡异的药瓶。
"嗯,"白术的指尖轻轻点在古籍的某一页,那上面的文字古老而晦涩,"据《诸病源候杂记》所述,母毒既清,子毒自除...只要清除掉作为本体的魔神残渣,嘉良身上的毒,多半就能不药而愈了。"
他转向天一,目光中带着询问:"天一小姐,关于轻策庄的魔神残渣,你有什么了解吗?"
天一摇摇头,墨发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不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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