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深,九龙城的喧嚣并未完全平息,但在某些角落,却多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压抑。
石黑龙和王小虎两人换了身不起眼的便服,走在一条灯光昏暗的小街上。这里是前几天发生一起“发狂”事件的地点,一家由龙虎门一位记名弟子开设的跌打药酒铺附近。
“龙哥,你说到底是什么人干的?手法这么邪门。”王小虎压低声音问道,年轻的脸庞上带着警惕和好奇。他体内《九阳神功》已有小成,气血旺盛,对周围环境的感知远比常人敏锐,此刻他能隐约感觉到空气中残留着一丝极淡的、令人不舒服的阴冷气息。
石黑龙经验更为老道,他仔细观察着街道两旁的店铺和巷口,沉声道:“不像普通江湖仇杀。中毒的人力大无穷,不惧疼痛,最后气血枯竭而死…听起来倒有点像一些古籍里记载的‘尸变’或者南洋邪术。”
他顿了顿,看向王小虎:“小心点,小虎。我总觉得这事不简单,可能真让师父说中了,来了什么不寻常的‘东西’。”
两人来到那间跌打铺前。店铺已经暂时关闭,门口还拉着警戒线。隔着玻璃门能看到里面一片狼藉,货架倒塌,药酒瓶子碎了一地,隐约还能看到一些已经干涸发黑的血迹。
“从外面看不出什么。”石黑龙摇了摇头,“去后面巷子看看,当时有人说看到那个发狂的家伙是从后面跑掉的。”
他们绕到店铺后面的小巷。这里更加昏暗潮湿,堆放着一些垃圾桶,气味难闻。
王小虎蹲下身,仔细查看地面。他的目光忽然一凝,指着墙角一处不太明显的暗红色痕迹:“龙哥,你看这里。”
石黑龙凑过去,那痕迹已经干涸,颜色暗沉,几乎与墙壁融为一体,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是血迹…但颜色不对。”石黑龙用手指沾了一点,搓了搓,放到鼻尖轻轻一闻,眉头立刻紧紧皱起,“有股…很淡的腥臭和腐败味,正常的血不是这个味道。”
不仅如此,王小虎运转起一丝九阳内力,指尖触碰那血迹时,竟然感到一丝微弱的、阴冷的刺痛感,仿佛那血迹中蕴含着某种抗拒他至阳内力的邪异能量。
“有古怪!”两人对视一眼,神色更加凝重。
就在这时,巷子口突然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还有压抑着的、断断续续的呻吟声。
“谁?”石黑龙低喝一声,和王小虎同时警惕地望向巷口。
只见一个黑影踉踉跄跄地走了进来。借着远处透进来的微弱光线,他们看清那是一个穿着破烂工装服的男人,低着头,身体微微发抖,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如同破风箱般的声音。
“喂,你没事吧?”王小虎出于好心,上前一步问道。
那男人猛地抬起头!
一张扭曲惨白的脸映入眼帘!他的眼睛布满了血丝,瞳孔涣散,嘴角留着涎水,表情狰狞痛苦,又带着一种疯狂的渴望。他的手臂和脖颈处,能看到一些不自然的、微微发黑的肿胀。
“血…给我血…”男人发出模糊不清的嘶吼,猛地朝着王小虎扑了过来,速度竟然出乎意料地快!
“小心!”石黑龙经验丰富,一眼就看出不对劲,立刻拉开架势,一记沉稳的马步冲拳后发先至,砰地一声砸在那男人的胸口。
若是普通人,挨了石黑龙这留了力的一拳,起码也得倒退好几步,半天喘不上气。
但那男人只是身体晃了晃,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一般,嘶吼着再次扑上,双手胡乱地抓挠,力量大得惊人!
“果然邪门!”石黑龙暗惊,不再留手,脚下步伐灵活变动,躲开抓挠,一记擒拿手扣住对方手腕,想要将其制服。
然而入手处一片冰凉,那手腕的皮肤坚硬得不像活人,而且一股阴寒的气息顺着接触点试图侵入他的手臂,让他打了个冷颤。
“小虎!帮忙!这东西不对劲!”石黑龙低喝道。
王小虎早已反应过来。他虽然年轻,但实战经验也不少。见状立刻欺身而上,体内九阳内力运转,手掌微微发烫,一记蕴含着至阳内力的掌刀切向那男人的脖颈,试图将其打晕。
嘭!
掌刀命中,至阳内力与那男人体内的阴寒邪气剧烈冲突,发出轻微的闷响。
“嗷——!”男人发出一声痛苦的嚎叫,动作明显一滞,眼中红光闪烁,似乎对王小虎身上的九阳气息感到本能的畏惧和厌恶。
但他并没有倒下,反而变得更加狂躁,张开嘴就朝着石黑龙的手臂咬去!
“找死!”石黑龙怒了,猛地发力,一个过肩摔将男人狠狠砸在地上!同时脚下用力,踩住他的后背,让他无法起身。
男人在地上疯狂挣扎嘶吼,力气大得惊人,石黑龙几乎有些踩不住。
“龙哥,按住他!”王小虎蹲下身,双手拇指灌注九阳内力,精准地按在男人后颈的某个穴位上。这是龙虎门用来制服发狂野兽或者走火入魔者的手法。
至阳内力透穴而入,如同烧红的烙铁烫入冰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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