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走到电梯口准备离开,葛城美里匆匆追上来,语气带着几分调侃:“这次可别想再把我关在电梯外了。”
话音刚落,电梯门缓缓打开。碇真嗣正要迈步,却在看到电梯里的人时骤然停住——碇源堂戴着墨镜,面色冷漠,看向他的眼神如同在看一个陌生人。
碇真嗣立刻别过脸,不愿与父亲对视。电梯门即将合上,却被一只手再次拦住。
“抱歉,想多瞻仰一下司令的尊容。”御神言的声音带着一丝玩味,拉着碇真嗣和葛城美里走进电梯。
碇真嗣差点笑出声,又碍于父亲在场,强行憋了回去。碇源堂的目光如刀般扫过御神言,冷哼一声,满是警告。御神言却毫不在意,坦然迎上他的视线。
电梯门终于关上。御神言低声吐槽:“真是晦气。”
葛城美里忍不住笑了:“确实。”
碇真嗣再也憋不住,轻笑出声,又赶紧小心翼翼地观察四周,收敛了笑容。
电梯内的气氛一度尴尬,而碇源堂的思绪却早已飘远——他本是来看绫波丽的恢复情况,没想到会撞见御神言。早上SEELE的会议上,他们明确表示要让“御神上校”辅助人类补完计划。
“恐怕是想监视我吧。”碇源堂在心里冷笑,“那群老不死的,终究还是不信任我。”他瞥了一眼身旁的御神言,眼底闪过一丝阴鸷——这个突然出现的副司令,恐怕会成为他计划中的最大阻碍。
碇源堂走出电梯后,那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终于消散。碇真嗣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明显地松了一口气,紧绷的肩膀也垮了下来。
“看来你和父亲的关系很紧张啊。”葛城美里看着少年,语气中带着过来人的理解,“但逃避是没用的,两个人不沟通,关系永远都不会有变化。”
“嗯。”碇真嗣的回应简短到了极点,听不出任何情绪,更像是一种下意识的应付。
葛城美里看着他这副样子,知道自己再说什么也只是徒劳。她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感觉自己像个蹩脚的说客,完全插不进这对父子之间。
一旁的御神言始终沉默着,仿佛对这场对话毫无兴趣。但他的内心却在飞速盘算:“要不要干脆把碇源堂那个老东西给解决掉?他一心只想复活自己的妻子,为了这个目的可以不择手段,这种人太不可控了,迟早会干扰到我的计划。”
“你就没什么想说的吗?”葛城美里注意到了御神言的沉默,有些无奈地问道。
御神言回过神,轻描淡写地说道:“实在不行,打一架就好了,来一场父子局。”
葛城美里扶了扶额头,自嘲地笑了:“居然会问你,是我的问题。”
电梯继续下行,短暂的沉默后,碇真嗣小声说:“我会处理好的。”
这句话说得轻描淡写,连他自己都没什么底气。他心里很清楚,他根本不会去“处理”,只是打算把这件事无限期地搁置下去,像一只鸵鸟一样,把头埋进沙子里,祈祷着问题能自己消失。
电梯门缓缓打开,外面是医院一楼的大厅。阳光透过玻璃窗照进来,却照不进少年心中那片名为“家庭”的阴霾。
……
从高处俯瞰,下方的城市景观尽收眼底,这种视角足以让有恐高症的人头晕目眩。但此刻,三人的注意力完全不在风景上。
葛城美里正对着一个工作人员模样的男子,语气带着明显的不满:“什么?让真嗣一个人住?这绝对不行!他肯定无法照顾好自己!”
男子面无表情地回答,像是在念报告:“已经将碇真嗣安排到前面的第六区了。”
葛城美里转过头,看向一旁的碇真嗣,语气缓和了些:“这样真的好吗,真嗣?”
碇真嗣努力挤出一个笑容,摇了摇头:“没事的,我可以照顾好自己。”
然而,他心里想的却是另一回事。人终究是群居动物,他其实很渴望和别人待在一起。但比起这种本能的需求,他更害怕给别人添麻烦,所以宁愿选择独处。
这时,御神言的手拍在了碇真嗣的肩膀上,语气不容置疑:“这可不行。让一个十四岁的少年独自生活,谁知道会发生什么?要是每天都放纵自己怎么办?我会亲自将你培养成一名真正的战士。”
葛城美里立刻警惕地反驳:“我更不放心你和真嗣住在一起!算了,还是我来勉为其难地照顾真嗣吧。”
“那更不行。”御神言立刻否决,“一个青春期的少年,一个是魅力十足的女性,这无论怎么看都不合适。美色会腐蚀一个战士的心智。”
葛城美里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真是失礼啊。我才不会对小孩子出手呢。不过,能认知到我的魅力,你这家伙也不是一无是处嘛。”
就在两人争论不休时,碇真嗣默默举起了手,小声地再次尝试:“没事的,我一个人真的可以。而且一个人住也更轻松,不是吗?”
葛城美里和御神言几乎是异口同声地说道:“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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