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罢迅速将剑架在脖颈处,寒光一闪,鲜血却未如料想的那般喷涌而出,崔广顿觉手臂剧痛袭来,剑身在触及肌肤时骤然落地。
“崔大人,现在便要死,未免太草率了!”陆宣将手中弓箭抛给莫限,大步跨门而入,“今夜可真是热闹,右相深夜带兵来此怎么不跟下官打个招呼?”
“哼笑话,本相凭什么要招呼你?倒是陆大人你,莫不是要来阻拦本相办案?”
“什么案子?这晋安城中的案子还有我京兆府不知的?”
“陛下断案,莫非还要提前告知陆大人不成?”
“究竟是何案子,右相不妨说与下官听听,若有能帮上忙的地方,那也是下官的荣幸,亦不负陛下的一番栽培。”
“陆宣,你可要想清楚,违逆陛下之意到底是何后果。若你执意耽误本相行事,别怪本相翻脸无情。”
“可下官作为晋安城中的执法者,定是要以大昌律法为先,今日之事若无明诏、无刑部勘验、无都察院会审,仅凭右相一言便行灭杀之举,他日史笔如铁,恐难逃天下清议。”
魏承儒面色铁青,“陆宣,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质疑圣裁?”
陆宣立于堂中,神色不动如山,“下官不敢裁断天家之事,唯恐有负律法所托。然崔氏一门忠烈,若无确凿之罪,岂可因一纸密信便满门受难?天下人闻之,岂不寒心?”
魏承儒胸中憋了一口气,上不上下不下,奈何陆宣字字在理,全拿律法做文章,叫他一时竟寻不到破绽。
“陆大人,我们崔府绝无通敌叛国之举,恳请陆大人明察!”崔锦尚撩起裙摆,挺身而跪。府中护院及崔锦昭见状,亦纷纷跪地叩首,齐声呼喊:“请大人明察!”
崔广见事情有了转圜的余地,眼中燃起一丝希望之光,他的声音沙哑却坚定:“陆大人,我崔氏三代忠良,岂肯负国?今日若就此含冤而死,九泉之下何面目见列祖列宗!”
崔锦堂眼见自己的亲人跪作一圈,脖颈青筋暴起,猛地挣扎起身,嘶声怒吼:“魏承儒,你构陷忠良,祸乱朝纲,天理昭昭,必有报应!”
魏承儒怒极反笑,抬手勾了勾,一名铁甲卫迅速递上一道明黄诏书,他抖开冷声道:“这是陛下亲赐的密旨,本不欲当众示人,可奈何陆大人执意阻拦,那便打开瞧瞧吧。”
莫限蹙眉看向自家主子,谁知陆宣缓步上前,“下官愿以项上人头为崔府担保。”
“主子不可!“
陆宣目光沉静,抬手止住莫限,“右相认为如何?”
场中众人皆吃惊地屏住呼吸,崔广率先出声:“陆大人,我们崔府何德何能受您如此大恩!”
“不过是受朋友之托,崔大人不必客气。”
魏承儒一时喜出望外,陆宣不仅公然违逆陛下之意,竟还主动为崔府担保,他既自愿跳进这坑中,他当然得好好把握这个机会。
“好,陆大人此举实在令本相佩服,既如此,那便请陆大人随本相去天牢走上一遭,明日再请陛下圣裁。”
“悉听尊便。”
“来人,严守崔府,在案件未有定论之前,严禁任何人擅自外出,违者杀无赦,其余人撤回禁卫营。”
魏承儒又板正着脸看向陆宣,“走吧,陆大人。”
大门前围了一圈看热闹的百姓,池月站在人群外围,眼见陆宣跟着铁甲卫出了崔府。
没了别的热闹可看,人群很快便散了去。
莫限垂头丧气地走出崔府大门,见池月站在原地,胸中怒意渐盛,“阿月姑娘,你可满意了,你心心念念的崔家人没事。”
“那他,他怎么样?”
“你还会关心他?”莫限语气不善地反问,“入了天牢,主子如何能全乎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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