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旬是被胸口的剧痛疼醒的。
他睁开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祭坛上尚未熄灭的白烛,以及满地暗红的血迹,那是恒儿的血。他猛地坐起来,不顾头晕目眩,踉跄着扑向祭坛中央,却在看到霍明恒残躯的瞬间,双腿一软,再次跪倒在地。
“明恒……我的恒儿……”
他伸出手,却不敢触碰那些血肉模糊的碎片,只能颤抖着悬在半空,眼泪混合着冷汗滴落在石面上,“早上出门前,你还跟我说‘爸爸,等我好起来,我就 帮着打理家里的生意’……你怎么能说话不算数……”
记忆像潮水般涌来:霍明恒小时候体弱;孩子第一次开口喊“爸爸”时,他激动得整夜没睡;为了让孩子开心,他偷偷带孩子去吃路边摊,被父亲骂“没规矩”……这些温馨的片段,此刻却像刀子般割着他的心,让他痛得几乎窒息。
“都怪你!”
霍旬突然转头,眼神怨毒地盯着不远处的霍仞,“若不是你非要搞什么祭祀,恒儿怎么会变成这样?你说你能让他活下来,你说这是唯一的办法,结果呢?你把他害死了!要不然,他还能陪着我们一年。”
他挣扎着站起来,想要扑过去与霍仞拼命,却被旁边的保镖死死拦住。
“放开我!我要杀了他!”
霍旬的嘶吼带着绝望的疯狂,“他常年不在家,不管家里的事,一回来就搞这种伤天害理的勾当!恒儿是我唯一的儿子,是我活下去的希望,他把我的希望毁了!”
他想起这些年霍仞对家庭的漠视:母亲去世时,霍仞在国外搞玄术研究;他结婚时,霍仞只派了个下属来送贺礼;恒儿出生时,霍仞更是连面都没露……如今却为了“这个祭祀,亲手把恒儿推向死亡。
“你说我是废物?”
霍旬突然笑了起来,笑声凄厉得像哭,“我是废物,那你是什么?你是害死自己孙子的凶手!你以为你掌控一切,结果连个祭祀都搞砸,还把自己搞成这副鬼样子!霍家有你这样的家主,迟早要完!”
他看着霍仞蜷缩在地上的狼狈模样,心里的怨恨像野草般疯长,“我告诉你,霍仞,我永远不会原谅你!从今往后,我没有你这个父亲,霍家的一切,我也不会再管!”
说完,他猛地挣脱保镖的束缚,踉跄着跑出祭坛,连回头看一眼霍明恒残躯的勇气都没有,他怕自己再看一眼,会彻底崩溃,会真的冲回去与霍仞同归于尽。
剩下的人看着 大少爷与【家主】决裂的场景, 吓的大气不敢喘;
看着霍仞在霍旬跑走后,又吐出一口血,顿时有点慌了~【家主】还 不能死。霍仞吐血后奄奄一息,他的贴身保镖忙从远处跑过来,对着剩下不知所措的人吩咐:“都 愣着干什么?抬家主回去就医,剩下的烟老收拾祭坛。”
有人吩咐,众人也有了主心骨,忙忙地一堆人抬着霍仞进了密道往霍家大宅的方向跑去。
侯雅静是被管家急急忙忙叫醒的。
她穿着丝质睡衣,踩着拖鞋跟着霍旬后面跑到后山时,看到的就是满祭坛的惨状,霍明恒的残躯被一块白布盖着,霍仞蜷缩在地上,霍旬则坐在不远处的石头上,眼神空洞地望着天空。
“我的恒儿呢?”
侯雅静的声音带着颤抖,她不敢靠近祭坛,只能抓住一个保镖的胳膊,“告诉我,恒儿是不是没事?是不是祭祀成功了?”
保镖眼神躲闪,不敢回答,只是下意识地往祭坛中央的白布瞥了一眼。
侯雅静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心脏瞬间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那块白布下面,一定不是她儿子,明恒没那小。
“不……不可能……”侯雅静摇着头,一步步走向祭坛,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她伸出手,指尖刚碰到白布,就感觉到下面传来的冰冷,那不是活人的温度,是尸体的僵硬。
她猛地掀开白布,看到的是血肉模糊的残躯,是她儿子四分五裂的身体。
“啊——!”
侯雅静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眼前一黑,差点晕倒,幸好被身后的管家扶住。
她指着霍仞,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是你!是你害死了恒儿!我早就说过,不要搞什么祭祀,不要信这些歪门邪道,你不听!你把我的恒儿还给我!”
“你这个凶手!你这个疯子!”
侯雅静挣脱管家的搀扶,扑向霍仞,想用指甲狠狠抓着他的胳膊,不过被 保镖很快拦住,一点也没抓到霍仞的身 上。
“我要杀了你!我要为恒儿报仇!”
霍仞本就被反噬弄得浑身无力,正沉浸在祭祀的失败中,一点也注意到这个平日里极其怕他的儿媳妇此刻在她面前张牙舞爪。
保镖猛地推开她,防止她的疯狂伤到霍仞
侯雅静踉跄着摔倒在地,她看着霍仞冷漠的眼神,突然笑了起来,笑得眼泪直流,“你让人推开我?你害死了我的儿子,还敢推开我?霍仞,你会遭天谴的!恒儿不会放过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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