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涧旁,那片由任平之的最终疯狂所点燃的饕餮盛宴,已然落幕。
血腥味混杂着雨后泥土的芬芳,在血月的映照下,发酵成一种令人作呕的甜腻。
陈狗剩心满意足地离开了这片被“不专业演员”污染的风水宝地。
他揣着新得的“病号服”(青蚕内甲)和几瓶“高级糖豆”(疗伤丹),像个事了拂衣去的精神病,深藏功与名。
“太吵了,换个清静地方睡觉。”
他的身影,很快便消失在了更深的黑暗之中。
身后,只留下一地狼藉。一个还在对着空无一物的黑暗高声呐喊“生存还是毁灭”的“戏精”,和数十具死状各异、脸上还凝固着贪婪与恐惧的冰冷尸体。
以及,那个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的、唯一的幸存者——任平之。
……
最远处的阴影里,任平之的身体像筛糠般剧烈地颤抖着,不是因为兴奋,而是因为一种深入骨髓的、无法遏制的恐惧。
他看到了。
他看到数十名被贪婪冲昏了头脑的修士,像飞蛾扑火般冲向那个山洞,然后,在那片诡异的光影中,整个世界都崩溃了。
自相残杀,疯癫,荒诞,诡异……
那已经不是战斗,而是一场单方面的、无法用任何常理来解释的……自我毁灭。
而那个始作俑者,只是从洞里走出来,像个无聊的看客,点评了几句,然后……捡起地上的“垃圾”,心满意足地走了。
任平之死死地捂住自己的嘴,生怕发出一丝声音。
他看着那个疯子安然离去的背影,第一次,对自己那所谓的“智慧”与“算计”,产生了深深的怀疑与……绝望。
他的道心,那颗本就因嫉妒与不甘而扭曲的瓷器,在这一刻,被这荒诞而又恐怖的现实,狠狠地敲出了一道深可见骨的裂痕。
“怪物……他就是个怪物……”
他失神地喃喃自语,眼中最后一丝贪婪的火焰,被恐惧的冰水彻底浇灭。
他再也不敢有半分停留,连滚带爬地,像丧家之犬般,头也不回地遁入了更深的黑暗之中。
他要逃,逃得离那个怪物越远越好!
山洞外,血流成河,疯癫者还在起舞。
这场由他亲手点燃的、席卷整个后山的终极风暴,最终,只为那个他最想毁灭的人,献上了一场最丰盛的……饕餮盛宴。
……
与此同时,瀑布之后的崖洞内。
那场更加黑暗、更加绝望的盛宴,也迎来了它的终章。
苏媚孤零零地站在三具被吸干了精气的干尸中央,她浑身赤裸,断臂的伤口处,血肉正在以一种诡异的速度蠕动、愈合,止住了流血。
她摊开左手,三团被强行抽出的、混杂着血肉魂魄的能量球在她掌心旋转,最终被她毫不犹豫地炼化成了三颗猩红如血的丹药。
吞下丹药,一股庞大的能量在她体内炸开,不仅弥补了她被蹂躏亏空的精气,修为竟隐隐还有精进。
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空荡荡的右肩,又抬头望向陈狗剩离开的方向,那双美丽的眸子里,再无半分媚意,只剩下永世难消的怨毒与刻骨的杀机。
“疯子……”
她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声音沙哑得像地狱里的恶鬼。
“还有你们……”
她的目光,扫过洞外那片被封锁的天地。
“所有……碰过我的人……”
踉跄着,她从地上捡起几件还能蔽体的破烂衣衫穿上,拖着残破的身躯,像从地狱深处爬出的复仇恶鬼,消失在了深沉的夜色之中。
一场更加血腥、更加残酷的猎杀,即将在这座与世隔绝的“牢笼”之内,拉开序幕。
……
三日后,一处废弃的矿洞附近。
两个之前参与了轮番侵犯苏媚的散修,此刻正背靠着岩壁,一脸警惕地分食着一只烤焦的妖兽腿。
“妈的,这鬼地方越来越邪门了。”其中一个满脸横肉的修士,张屠,狠狠地撕下一块肉,咒骂道。
“自从被封在这里,天天提心吊胆,不是怕撞上那个疯神,就是怕被别的饿狼盯上。”
另一个瘦猴般的修士,李猴,则心有余悸地说道:“屠哥,你说……苏媚那娘们,会不会……”
“怕个球!”张屠打断他,眼中闪过一丝淫邪,“她一个被我们玩残了的货色,就算没死,还能翻出什么浪花来?说不定早就被哪头妖兽拖去当点心了!”
话音未落,一阵若有若无的、幽兰般的香气,顺着风,悄然飘了过来。
紧接着,一个娇媚入骨、却又带着一丝虚弱的女子声音,从不远处的阴影里传来。
“两位师兄……救救我……”
两人闻声望去,只见一个身着破烂紫裙、脸色苍白、断了一臂的绝色女子,正扶着岩壁,楚楚可怜地看着他们。
正是苏媚。
“苏……苏媚师姐?!”李猴惊得差点跳起来。
张屠的眼中,则瞬间爆发出饿狼般的贪婪与淫邪。
“哈哈哈!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他丢下兽腿,狞笑着站起身,“骚娘们,还敢送上门来?看来是上次没被伺候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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