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留在杂役区,对林凡而言是一个基于“最优解”计算后的决定。
外门弟子的住所固然灵气更充裕,环境更好,但也意味着更多的关注、更复杂的人际关系和更少的隐私。对于需要秘密研究地下异常,且修炼方式与常人迥异的他来说,杂役区这片被忽视的角落,反而是现阶段最佳的“实验室”和“服务器机房”。
王执事虽然不解,但碍于李师叔那模棱两可的态度,也不敢强求,只是吩咐下去,不得再给林凡分配繁重任务,日常用度也按外门弟子标准供给。这在小范围内又引起了一番窃窃私语,但目睹过林凡“邪门”之处的杂役们,大多选择了沉默接受。
林凡乐得清闲。他将大部分时间都投入到两件事上:一是继续优化自身“系统”,冲击炼气二层;二是像一台人形信号分析仪,全天候地监控、解析着来自地底的异常灵气信号。
小屋地面被他清理出一片干净区域,他甚至用削尖的木棍,在地面上刻画了一些简陋的、只有他自己能看懂的符号和线条,用以辅助定位和增强感知精度。在旁人看来,这或许是某种古怪的祈祷仪式或阵法雏形,但对林凡而言,这只是一个临时的“信号增强阵列”。
“信号强度周期性波动,峰值出现在子时和正午……与阴阳交替有关?”
“能量衰减模式异常,不符合正常灵气的指数衰减,更像……对数衰减?有外部能量源在持续补充?”
“尝试进行频谱分析……主频率稳定,但存在极高频的谐波,疑似……加密信息残留?”
他的大脑高速运转,处理着这些细微到极致的信号。这种工作强度远超他前世调试最复杂的代码,对心神的消耗极大,但带来的兴奋感和探索欲也前所未有。
几天下来,他虽然没有找到所谓的“入口”,但对这异常灵气的理解加深了许多。他几乎可以肯定,这绝非自然现象,而是一种极其复杂、设计精巧的“人造物”泄露出的特征信号。其古老和晦涩程度,远超青岚宗现有的任何传承。
“就像一个用完全不同的编程语言和架构编写的底层驱动,年代久远,但还在勉强运行。”林凡暗自比喻,“如果能破译它,或许能获得这个‘服务器’的最高权限……”
就在他沉浸于“信号分析”时,麻烦还是找上门了。
这日清晨,林凡刚结束一轮对地脉信号的记录,小屋的门再次被不客气地推开。
来的不是张魁,而是一个面生的灰衣执事,身材干瘦,眼神闪烁,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虚伪笑意。他身后跟着两个同样穿着执事服饰的跟班,神色倨傲。
“你就是林凡?”那干瘦执事打量了一下简陋的小屋,眼中闪过一丝鄙夷。
“是我。阁下是?”林凡放下手中的木棍,平静起身。
“我乃外门戒律堂执事,赵干。”干瘦执事昂着头,亮出一块刻着戒律纹样的木牌,“接到举报,你近日行为鬼祟,于居所内刻画不明邪阵,疑似修炼魔功,可有此事?”
林凡眉头微皱。戒律堂?张魁应该没这个能力调动戒律堂的人,而且这赵执事看起来是有备而来。
“并非邪阵,只是辅助静心的一些纹路罢了。”林凡淡淡道,“弟子修炼的乃是正经宗门功法,李师叔亦可作证。”
“李师叔?”赵干嗤笑一声,“李师叔日理万机,岂会时刻关注你一个杂役弟子?你说不是邪阵便不是?戒律堂办事,讲究证据!”
他一挥手,对身后两人道:“搜!仔细检查,看看有无违禁之物!”
那两名执事立刻如狼似虎地冲进小屋,开始翻箱倒柜。他们动作粗鲁,显然不是真的要搜什么,更像是借机刁难和破坏。
林凡眼神微冷,但没有阻止。他的小屋家徒四壁,根本没什么可搜的。他只是默默地看着,大脑如同高速摄像机,记录着这三人的一举一动,分析着他们的微表情和能量波动。
“赵执事,”林凡忽然开口,语气依旧平稳,“举报者是谁?可能当面对质?”
赵干眼神闪烁了一下,哼道:“举报者信息自然保密,岂是你可打听的?你只需配合调查即可!”
“哦?”林凡目光扫过正在胡乱翻找的一名执事,那人正故意用脚去蹭地上他刻画的符号,“那若是搜不出什么,赵执事又当如何?”
“搜不出?”赵干皮笑肉不笑,“搜不出便说明你隐藏得深!更需带回戒律堂详细审问!”
就在这时,那名蹭踩符号的执事忽然“咦”了一声,从林凡硬板床的铺草底下,摸出了一块巴掌大小的黑色木牌。
木牌材质非金非木,触手冰凉,上面雕刻着极其古怪的、扭曲的符文,散发出一种令人极其不舒服的阴冷气息。
林凡瞳孔微微一缩。这东西,绝不是他的!
“赵执事!你看这个!”那执事像是发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急忙将木牌递给赵干。
赵干接过木牌,仔细一看,脸上顿时露出“果然如此”的狞笑:“好啊!林凡!证据确凿!这分明是魔道修士常用的‘阴魂木’!其上符文恶毒无比,专门用以吸纳生魂修炼!你还有何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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