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第一医院急诊科的走廊永远弥漫着消毒水和药水混合的味道,清晨的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地面割出一道道亮纹。
林风坐在候诊区的塑料椅上,指尖捏着刚打印出来的心电图报告,纸页边缘被他攥得发皱——心率52,比正常值低了近20,医生说可能是长期疲劳导致的窦性心动过缓,但眼神里的疑虑藏不住。
“林队,血压也偏低。”张海峰拿着血压计的单子走过来,眉头拧成个疙瘩,“老周去问医生了,说可能要做个全面检查。”
林风点点头,视线扫过走廊里来来往往的医护人员。昨晚输了半夜的葡萄糖,头晕倒是缓解了些,但总觉得浑身发沉,像有什么东西粘在骨头上,镇魂令在兜里隐隐发烫,隔着布料都能感觉到背面暗纹的跳动。
“让一让,查房了。”一个清脆的女声从走廊尽头传来,带着股不容置疑的干练。林风抬头,看见一队医护人员推着治疗车走来,为首的女医生穿件淡蓝色洗手衣,头发利落地挽成髻,白大褂的口袋里插着支钢笔,笔尖露在外面——是苏芮。
大学时的苏芮总扎着高马尾,抱着厚厚的医学书在图书馆占座,笔记记得比教科书还工整。现在她脸上多了副细框眼镜,眼神里的青涩褪去,添了几分职场女性的锐利,但嘴角那颗小小的痣没变,笑起来会微微上扬。
“林风?”苏芮也看见了他,脚步顿了顿,摘下口罩,眼里闪过丝惊讶,“真的是你?毕业快十年了吧?”
“苏芮?”林风也有些意外,撑着椅子扶手站起来,动作还有些发僵,“你在这儿上班?”
“嗯,急诊科待了五年了。”苏芮的目光扫过他手里的心电图报告,又落在他苍白的脸上,眉头轻轻蹙了下,“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老毛病,有点疲劳过度。”林风含糊道,不想提渡魂的事。
“疲劳过度能让心率掉这么低?”苏芮伸手拿过他的报告,指尖不经意间碰到他的手背,像被烫了下似的缩回手,“你手怎么这么凉?跟没血似的。”她抬头对身后的护士交代了两句,“你们先去3床,我待会儿过去。”
待护士走后,苏芮拉着林风往旁边的诊室走:“跟我来,我给你查查。”
“不用麻烦了,我已经……”
“少废话。”苏芮的语气带着大学时的熟稔,推开门把他按在检查床上,“我是医生,你现在是病人,听我的。”她拿出听诊器,冰凉的金属头刚贴上林风的胸口,突然“咦”了一声,听诊器在他左胸来回移动,眉头皱得更紧了。
“怎么了?”林风心里咯噔一下。
“心跳声音有点怪。”苏芮没抬头,手指搭在他的手腕上测脉搏,“不光慢,还有点……震颤感,像有东西在血管里跳。”她直起身,从抽屉里拿出采血针和试管,“得抽个血看看,电解质、心肌酶都查一下,排除心肌炎。”
林风想拒绝,却被她按住胳膊。苏芮的动作很快,酒精棉擦过皮肤时有点凉,针尖刺入的瞬间,他下意识地攥紧了另一只手——镇魂令在兜里发烫,隔着布料贴在大腿上,像块小火炭。
血顺着针管流进试管,起初是正常的暗红色,可当试管离开针管,在灯光下晃了晃时,林风清楚地看见,血液表面竟泛起一层极淡的青光,像撒了把碎星,转瞬即逝。
苏芮的手顿了顿,眼底闪过丝极快的惊讶,随即迅速用橡胶塞盖住试管,转身放进托盘,动作自然得像什么都没发生。“好了,等结果吧。”她摘下手套,扔进垃圾桶,“应该就是疲劳导致的应激反应,回头多休息,别熬那么狠。”
林风盯着她的侧脸,苏芮的耳根有点红,像是在掩饰什么。他刚想开口,诊室门被推开,张海峰和老周走了进来。“林队,怎么样?”老张探头问。
“苏医生说可能是疲劳过度,抽血查了电解质。”林风起身,故意挡在托盘前,不让他们看见试管。
“苏医生?”老周推了推眼镜,打量着苏芮,“你是……苏芮?当年大学跟林队一起在学生会的那个?”
“是我,周学长。”苏芮笑了笑,伸手和老周握了握,“好久不见,你也在警局工作?”
“搞技术的。”老周指了指自己的仪器箱,“林队这身体,劳你多费心。”
“应该的。”苏芮拿起托盘,“我去送血样,结果出来了让护士给你们送过去。”她转身走出诊室,走到走廊拐角时,脚步顿了顿,回头往林风的方向瞥了一眼,眼神复杂。
林风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摸了摸胳膊上的针孔,那里还残留着一丝凉意。刚才血液里的青光不是错觉,苏芮肯定看见了,她在隐瞒。
“这姑娘不错,还挺念旧。”张海峰看着苏芮的背影,拍了拍林风的肩,“大学时你俩是不是……”
“别瞎猜。”林风打断他,心里却在想苏芮的反应。她为什么要隐瞒?是怕引起恐慌,还是……她知道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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