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红色的晨曦,透过雕花的轩窗,撕裂了龙舟卧房内的昏暗。
空气中弥漫着龙涎香的清冽,混合着一丝令人心猿意马的暧昧气息。
秦良玉的意识缓缓回笼。
首先袭来的,并非往日枕戈待旦的警觉,而是一种深入骨髓、几乎让她散架的酸软。
这位女武神,此刻竟连抬起手指的力气都欠奉。
她那双曾令敌人胆寒的鹰隼之眸,此刻蒙着一层水雾,茫然地眨动着。
昨夜的记忆,如同决堤的江水,瞬间冲垮了她所有的理智防线。
秦良玉的耳根瞬间烧红,那股热度迅速蔓延到脸颊,乃至全身。
她那张英气逼人的脸庞,此刻艳若桃李,比饮了最烈的酒还要酡红。
头顶传来一声低沉的轻笑,带着满足后的慵懒。
朱由检早就醒了。
他饶有兴致地欣赏着怀中人的变化——从迷茫、震惊、羞耻,到最后的认命。
这位威震天下的女将军,卸下盔甲,在他面前展现出的这副娇态,简直比夺取金陵城还要让他有成就感。
“醒了?”朱由检的声音沙哑而磁性,凑在她耳边,“朕的女武神。”
秦良玉娇躯猛地一颤,头埋得更深了,几乎要钻进被子里。
她感觉自己要没脸见人了。
“陛下……”她的声音细若蚊呐,带着哭腔,又像是撒娇。
朱由检哈哈大笑,心情舒畅到了极点。
就在这满室旖旎、春光乍泄之时。
“陛下!陛下!”
门外,响起王承恩那标志性的、激动到变了调的尖细嗓音,伴随着一阵急促的碎步。
气氛瞬间被打破。
朱由检剑眉微蹙,但怀抱未松,冷冷道:“何事喧哗?”
王承恩“噗通”一声跪在门外,声音里是藏不住的狂喜:
“奴婢该死!但……但金陵城的消息,实在是……天大的喜讯啊!”
“说。”
“回陛下!南明那帮乱臣贼子,马士英、阮大铖!他们……他们把城门开了!”
王承恩兴奋得直哆嗦:“他们带着伪帝的玉玺,率领文武百官,现在就跪在码头上,跟两条狗一样,哭着喊着求陛下宽恕,求陛下登岸受降!”
听到“马士英、阮大铖”的名字,秦良玉美眸中精光一闪,挣扎着就要起身。
“陛下,臣妾……臣去为您更衣!”
报仇雪恨的时刻到了!
朱由检却纹丝不动,手臂如铁钳般将她按回怀里。
“慌什么。”
他嘴角扯起一抹讥诮的弧度。
马士英?阮大铖?两个跳梁小丑罢了。
“传旨。”
朱由检的声音淡漠。
“让他们跪着。”
“码头风大,正好给他们醒醒脑子。”
“什么时候朕玩够了……不,什么时候朕用完早膳了,再考虑见不见他们。”
门外的王承恩先是一愣,随即鸡啄米般地磕头:“奴婢遵旨!陛下圣明!让他们跪死在江边!”
打发走了聒噪的奴才,朱由检的心思重新回到了正事上。
他摩挲着秦良玉如瀑的乌发,望着窗外滚滚东去的长江水,眼神深邃。
“良玉,左良玉的三十万大军虽溃,但他的水师底子还在。收编后,这长江天堑,尽入朕手。”
“漕运、海贸、南征……水师,至关重要。你有何见解?”
一谈到军国大事,秦良玉的气质瞬间一变。
尽管她还衣衫不整地窝在皇帝怀里,但那股属于名将的沉稳立刻回归。
她柳眉微蹙,认真思索片刻,坦然道:
“回陛下。臣的白杆兵,陆战无双,但水战……非臣所长。”
“长江水情复杂,若要建立真正的无敌水师,甚至扬帆出海,必须另觅帅才。左良玉那些降将,不堪大用。”
朱由检满意地点点头。
知人善任,更要知己之短,这才是他的好将军。
“陛下,辛宪英求见。”
门外,响起另一道清冷如泉的声音。
“进。”
舱门推开。
辛宪英一身素雅青衫,鼻梁上架着那副标志性的黄铜眼镜,款款而入。
她的目光扫过卧榻上纠缠的二人,镜片后的双眸波澜不惊,仿佛早已料到。
“参见陛下,见过秦将军。”她微微欠身,礼数周全。
秦良玉脸色又是一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朱由检却浑不在意,笑道:“宪英来得正好,朕正与良玉商议水师之事。”
辛宪英推了推眼镜,直入主题:“陛下,秦将军所言极是。”
“左军水师,不过是些内河舢板,乌合之众。”
“我大明将来要平定郑芝龙,甚至开拓万里海疆,需要的,是能纵横四海的‘蓝水海军’,需要一个懂造船、通海略的绝世将才。”
她的话,正中朱由检下怀。
他环顾四周,
陆战有秦良玉。
智囊有辛宪英。
情报有貂蝉。
暗杀有张春华。
渗透有徐氏。
他的无双后宫团已经初具规模,唯独缺了一个海王……不,是水军统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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