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的余韵还未散尽。
龙帐之内,暖香依旧。
朱由检睁开眼,浑身上下说不出的舒坦。
肌肉放松,神经松弛,连骨头缝儿里都透着股爽劲儿。
怀里的绝世妖姬还在熟睡。
长长的睫毛垂在眼睑上,那张妖媚倾城的脸蛋难得地露出恬静的模样。
朱由检看着她,嘴角勾起笑意。
伸手,捏了捏她挺翘的琼鼻。
"唔……"
貂蝉发出慵懒的鼻音,不满地在他怀里蹭了蹭,八爪鱼似的缠了上来。
"主公,别闹……奴家骨头都快散架了……"
声音又软又糯,带着浓浓的睡意。
朱由检心头火起。
这妖精,连睡着了都在勾人。
他在她光洁的额头上亲了一口,正准备再来一回合。
帐外,清冷的女声响起。
"启禀陛下,臣,秦良玉,与辛宪英大学士,有要事求见。"
朱由检眉头挑了挑。
怀里的貂蝉也醒了,她嘟起红唇,那双桃花眼半睁半闭,眼底全是起床气。
"看来,朕的清闲日子到头了。"
朱由检拍了拍貂蝉挺翘的臀儿。
"宣。"
帐帘掀开。
两道绝美的身影一前一后走进来。
秦良玉一身银白色麒麟战甲,高挑健美的身段勾勒得英武不凡。
只是那张英气的俏脸上,表情凝重得吓人。
跟在她身后的,是首席大学士辛宪英。
青色儒裙,铜质眼镜,气质清雅出尘。
她是从南京星夜兼程赶来支援的智囊团核心,刚到一天,还没来得及跟主公温存,就一头扎进了丰都的烂摊子里。
此刻,她那张总是平静如水的清丽脸蛋上,写满了几个字。
麻烦,大麻烦。
"说吧,什么事,让朕的两位爱卿一大早就愁眉苦脸的?"
朱由检斜倚在软榻上,给自己倒了杯茶。
姿态慵懒,完全没把这阵仗放在心上。
辛宪英上前一步,将手中厚厚一叠卷宗呈上。
"陛下,这是臣整理出的丰都及周边七县的民政简报。"
她的声音清脆悦耳,但内容扎心。
"张定国在此地实行竭泽而渔式的暴政。"
"根据初步统计,青壮死伤逃亡超过七成。"
"田地荒芜十之八九。"
"府库仓库空空如也。"
"民间更是十室九空。"
辛宪英推了推眼镜,语气平静得可怕。
"更严重的是,他毁掉了此地原有的所有宗族与乡绅体系。"
"整个地方的秩序已经完全崩溃。"
"现在,我们拿下的,不是一座城。"
"而是一个巨大的、正在流血溃烂的伤口。"
她的语调很平静,只是在陈述数据。
但每一个数字背后,都是累累白骨。
秦良玉接过话头,她的话更直接,更扎心。
"陛下,民政是远虑,末将这里,是近忧。"
她将另一份报告递上。
"末将检查了缴获的所有兵器甲胄。"
"十成里,有九成是劣铁打造的废铜烂铁,一碰就碎。"
秦良玉的凤眸中闪过一丝烦躁。
"我们自己的装备,在连日作战中也损耗严重,急需补充。"
"但……问题就出在这里。"
她咬了咬下唇。
"末将派人探查了丰都周边的所有矿场和冶炼工坊,情况……惨不忍睹。"
"开采方式原始落后,全靠人力肩挑背扛。"
"一天下来,一个矿场产出的原矿,不够打两副铠甲。"
"冶炼技术更是……不堪入目。"
秦良玉摇了摇头。
"他们还在用最古老的块炼法,一炉子下去,烧一天一夜。"
"出来的都是些含杂质极高的生铁块。"
"根本无法用于锻造精良兵器。"
"拿这种东西上战场,跟送人头有什么区别?"
听着两人的汇报,朱由检脸上的笑意渐渐收敛。
他放下茶杯。
站起身。
"带朕去看看。"
……
城郊,临时搭建的军械工坊里。
热浪滚滚,火星四溅。
几十个赤着上身的工匠,挥舞着大锤,汗流浃背地捶打着烧红的铁块。
"叮叮当当"的声音不绝于耳。
空气中弥漫着焦炭的味道,混合着汗臭和铁锈味,呛得人直皱眉。
地面上堆满了废铁渣和炉灰。
工坊的角落里,几个年轻学徒蹲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整理着工具。
他们的手上满是老茧和伤疤,脸上全是疲惫。
朱由检在一众女将的簇拥下,缓步走入。
工匠们见到皇帝亲临,吓得魂飞魄散,纷纷跪倒在地,连头都不敢抬。
"让他起来,继续打。"
朱由检指着一个看起来最有经验的老工匠。
老工匠战战兢兢地起身。
他大概五十来岁,头发花白,脸上满是皱纹和汗渍。
手上的老茧厚得像树皮。
拿起锤子,继续捶打着铁砧上的一柄刀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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