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清璃对流言的不屑与冷处理,如同坚冰,未能立刻止息喧嚣,却也让许多观望者看到了她的镇定与底气。然而,有人却不愿此事轻易揭过。
听雪阁内,谢云止逗弄着笼中画眉,听着承影汇报市井间愈演愈烈的流言,那双总是半眯着的桃花眼里,难得地掠过一丝清晰的寒芒。
“克夫?不祥?”他嗤笑一声,指尖弹了弹鸟笼,惊得画眉扑棱着翅膀,“陆璟这小子,也就这点出息了。不敢明刀明枪,只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恶心人。”
他沉吟片刻,脸上又恢复了那副慵懒的神态,对侍立一旁的秋砚招了招手:“秋砚啊,咱们醉仙楼最近生意是不是太好了点?钱多得没处花?”
秋砚何等机灵,立刻躬身道:“爷,确实库银充盈。可是要寻些新的营生?”
谢云止漫不经心地整理着袖口:“永宁侯府名下,是不是有几家绸缎庄、米铺,生意还凑合?”
“是。陆家主要靠着永宁侯的俸禄和名下几处田庄,这些铺面进项也算重要来源。”秋砚对京城各家产业了如指掌。
“嗯。”谢云止点点头,语气随意得像是在讨论晚饭吃什么,“那你看,想法子让他们那些铺子,生意别那么‘凑合’了。比如,他们卖江南锦,咱们就进一批苏杭最新花色的,价钱压一成;他们米铺卖陈米,咱们就放一批今年的新米出去,平价卖。记住,咱们不亏本,就是让他们赚不着钱,或者……少赚点。”
秋砚眼中精光一闪,立刻心领神会。这是要用纯粹的商业手段,挤压陆家的生存空间,断其财路!世子爷这是要替夫人出气,而且是用这种杀人不见血的方式。
“奴才明白。奴才还会留意陆家与其他商户的借贷往来,若有机会……”秋砚没有把话说完,但意思很明显,必要时可以动用资金优势,在陆家资金链上做文章。
“去吧,做得干净点,别让人抓住把柄。咱们是正经商人,合法经营。”谢云止摆摆手,打了个哈欠,仿佛刚才只是吩咐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秋砚领命而去。很快,一场针对永宁侯府产业的、无声无息的商业围剿便展开了。谢云止名下那些看似与他纨绔形象毫不相干、实则盈利颇丰的产业,开始联动。
数日后,陆家名下的绸缎庄掌柜就愁眉苦脸地发现,对面新开了一家“云锦阁”,花色更新颖,价格还更低,抢走了大半顾客;米铺的管事也焦头烂额,原本稳定的客源被突然冒出来的“丰登粮行”以优质新米吸引走;甚至连陆家参股的一家车马行,都因“意外”出现的、价格更公道的竞争对手而生意惨淡。
陆璟起初并未在意,只当是寻常的商业竞争。但当名下产业收益持续下滑,账目开始出现赤字,家族内部抱怨之声渐起时,他才隐约觉得不对劲。一查之下,发现这些突然冒出来的强力竞争对手,背后似乎都隐约指向与镇北侯府,或者说,与谢云止相关的产业!
他这才恍然,是谢云止在替萧清璃出头!用的还是如此刁钻、让他有苦说不出的方式!他总不能跑到皇帝面前哭诉,说谢云止商业竞争欺负他吧?
陆璟气得砸了书房,却无可奈何。散播谣言他敢,可真要与谢云止在商场上硬碰硬,他既无那个财力,也无那种刁钻狠辣的商业手腕。这口气,他只能硬生生咽下,看着自家产业日渐凋零,心中对萧清璃和谢云止的恨意,却也如野草般疯长。
锦瑟院中,萧清璃很快便从青黛那里得知了陆家产业的窘境以及背后的原因。她端着茶盏的手微微一顿,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谢云止此举,并未与她商量,却精准地替她回击了陆璟,方式更是让她挑不出错处——完全是商场上的“正当竞争”。
她放下茶盏,望向听雪阁的方向,目光幽深。谢云止,你究竟是在履行“合作”的承诺,还是在以你的方式……维护我?
无论是哪一种,都让她心中那关于他身份的疑云之后,又悄然滋生了一缕难以言喻的波澜。这个男人,总能以最出乎意料的方式,介入她的棋局。
(第六十二章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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