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叫什么?习惯成自然。
从见面开始,时雾就把张启灵挂在嘴边,“宝宝”“亲亲”“抱抱”没停过,眼睛里的星星几乎全围着他转。
这阵仗对没见过世面的“百岁老人”来说,无疑是平地惊雷般的冲击,让他那颗沉寂多年的心都泛起了涟漪。
可“专属偏爱”,也悄悄拉高了他的阈值。
他开始习惯她亮晶晶的目光,习惯她追在身后叽叽喳喳的夸赞,甚至在她喊出“好喜欢你”时,心底那点别扭的羞涩里,还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窃喜。
所以当他看到时雾把那股子热络劲儿全转移到阿柠身上,眼睛里的星星跑去给别人亮,连“漂亮姐姐”都喊得甜滋滋时,张启灵沉默了。
他没说话,只是攥紧了手里的刀柄,指节微微泛白。
那种感觉很奇怪,像心口被什么东西轻轻堵着,闷闷的,说不出的失落。
他第一次清晰地意识到:原来她的喜欢不是只给自己的,原来自己并不是她目光的唯一。
这种认知让他有点无措,甚至有点委屈。
他拎起她后领时的沉默,抿紧的嘴角,还有那股没由来的别扭,其实都是在说:他不习惯。
不习惯她的目光从自己身上移开,不习惯她的热情分给别人,更不习惯自己不再是她脱口而出的第一顺位。
就像小孩子攥紧了自己的糖,突然被人分走一颗,明明知道不该小气,可委屈和失落就是忍不住冒出来。
而这份连他自己都没弄懂的情绪,在很久以后才被胖子点破:“嗨,这叫吃醋!吃你家小丫头‘爬墙’的醋!”
那时的张启灵只是耳根微红,却没再否认——原来从习惯她的偏爱开始,他就早已把这份“唯一”,悄悄刻进了心里。
暂且不论张启灵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小情绪,反正此刻的无邪是真真切切快被烦死了。
他刚迷迷糊糊地收拾好自己的帐篷,就被时雾堵了个正着。
“无小狗,你怎么起得这么晚啊?”
“小天真,你收帐篷真慢,小哥那可是唰唰两下就整理好了!”
“无邪无邪,你饿了吗?你们的压缩饼干真难吃!”
无邪被她念得头都大了,忍不住怀疑人生:原来自己这么烦人的吗?
昨天晚上胖子还调侃他,“天真啊,这丫头简直就是女版的你!一样的天真,一样的单纯,对啥都充满好奇,叽叽喳喳停不下来~”
当时他还傻乎乎地以为胖子在夸他“天真烂漫”,心里偷偷乐了半天。
现在?呵呵。
无邪咬着压缩饼干,在心里翻了个巨大的白眼:他以后再也不好奇了!谁爱好奇谁好奇去!
……才怪!
“阿雾阿雾,你这个是什么?好好吃啊?”
“阿雾,你居然还带了水果?”
“阿雾,除了御剑,你可以自己飞吗?”
得,两个小话唠谁也别嫌弃谁。
时雾趁着阿柠给她的队员们开会,把五人小分队带到一旁偷偷开小灶,成功收获了无小狗的星星眼!?
爽!
“都收拾好了吧?现在就出发。”阿柠拿着那块刻着纹路的瓷片,率先朝着沙漠深处走去,队员们紧随其后。
时雾跟在队伍中间,一个人嘀嘀咕咕地碎碎念:
【我记得原着里这个瓷片压根没派上用场啊……明明是他们被尸鳖群追得慌不择路,阴差阳错跑到悬崖边,才发现西王母宫入口的。】
她越想越不对劲,忍不住挠挠头:【不会吧?我该不会真的穿的同人文吧?那我看过的剧情岂不是完全没参考价值了?这瓷片带路靠谱吗?】
【算了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走一步看一步吧!】
时雾拍拍脸颊,刚想去继续逗无邪,就突然听到一阵密集的“嗡嗡嗡”声。
那声音像是无数只蚊子在振翅,却比蚊子的声音更尖锐、更密集,带着一股让人头皮发麻的烦躁感。
时雾心里咯噔一下——沙漠里哪来这么多蚊子?
还没等她细想,那“嗡嗡”声已经越来越近,甚至能感觉到空气里弥漫开的淡淡腥气。
那就只能是——尸鳖群!!
时雾猛地抬起头,正好对上张启灵投来的视线。
他不知何时已经握紧了黑金古刀,黑眸里满是警戒,显然也察觉到了危险。
“是尸鳖群!”时雾几乎是脱口而出。
无邪他们本就一路悄咪咪地偷听心声,刚才她嘀咕“尸鳖群”的念头他们听得一清二楚,再看到张启灵瞬间绷紧的神情和握紧刀柄的动作,哪里还敢犹豫?
几人对视一眼,几乎同时拔腿飞奔,动作快得像一阵风。
阿柠原本还在疑惑这凭空出现的“嗡嗡”声是什么,可看到张启灵他们二话不说就狂奔,那架势绝对是遇到了致命危险。
她当机立断,对着身后的队员大喊:“别愣着!跟着他们跑!”
话音刚落,远处的沙丘后面就黑压压地涌来一片,密密麻麻的尸鳖像潮水般爬来,甲壳在阳光下闪着诡异的光,“嗡嗡”声震得人耳朵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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