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完,像是想起什么,四下张望,果然不见阙一的身影,顿时心慌意乱,声音都带了哭腔:
“小姐会不会出事了?”
萧玦眉头紧锁:“好端端的,人怎么会不见?”
柒墨急得跺脚:“小姐说怕耽误时辰,一早就到马车上等着了!刚才汤婆子凉了,奴婢就回府去换个新的,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回来小姐就不见了!张叔!张叔你看到小姐了吗?”
她抓住车夫追问。
车夫也是一脸茫然:“奴才不知道啊!奴才刚刚去后院给马添了些草料,回来也没看见什么生人靠近,怎么小姐就不见了呢?”
宋姝静走上前,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担忧和分析:
“柒墨回府拿汤婆子,马夫等人刚才也不在车旁……会是什么人,胆子这么大,竟敢在尚书府门口绑走姝菀?”
她心里却异常高兴,绑走了好啊!最好是失了清白!当然死了更好,她不能做这些,旁边人做了可跟她没关系。
这时,拎着小包袱的白南星蹦蹦跳跳地出来,看到众人都聚在马车旁,气氛凝重,不由得歪头问道:
“怎么还不走呀?发生什么事了?”
宋姝静温柔地将宋姝菀失踪的事情解释了一遍。
白南星一听,小脸顿时垮了下来,焦急地围着马车转悠。
就在这时,负责检查现场的元北,在宋姝菀马车的车辕隐蔽处,发现了一枚造型奇特的细小暗器。
他小心翼翼地将其取下,放在掌心观察。
白南星不经意瞥见,愣了一下,立刻冲过去抢了过来,仔细一看,脸色瞬间变了:
“这是四叶草!”
“四叶草?是什么?”宋姝静不解地问。
白南星的小脸皱成了一团,语气带着肯定和一丝无奈:
“这是药王谷独有的暗器!菀菀姐姐……是被我哥哥绑走了!”
众人皆是一惊。
萧玦面色沉凝。
宋姝静眼底飞快掠过一丝复杂难辨的情绪。
本来以为是贼人!结果是白苏木!白苏木对她至关重要,她决不能让宋姝菀捷足先登。
药王谷
一股醇厚浓郁的药香,丝丝缕缕地钻入鼻腔。
这香气并非寻常药那般刺鼻,反而像是融合了无数种珍稀药材的精华,闻之令人心绪不由自主地平静下来。
宋姝菀长长的睫毛颤动了几下,缓缓掀开眼帘。意识回笼的瞬间,她猛地坐起身,目光迅速扫视四周,一片全然陌生的环境。
身下是铺着素锦的床榻,房间以淡青色石砖铺地,中央摆放着一个炭盆,里面银炭烧得正旺,发出细微的噼啪声。
屋内陈设简洁,却处处透着雅致,多宝阁上摆放的不是古玩玉器,而是一些她叫不出名字的干枯药材和造型奇特的玉瓶。
许是久无人居,尽管炭火温暖,仍透着一股空旷的清冷。
她的视线落在床边小几上那个正袅袅吐着青烟的紫铜香薰炉上,那独特的药香便是来源于此。
宋姝菀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还是早上出门时穿的那套月白云锦袄裙,并无异样。
她穿上放在床边的软底绣鞋,走到雕花木门前,手刚触到冰凉的门板,那门却吱呀一声,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一股微凉的晨风趁机涌入,宋姝菀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
抬眸望去,门口站着一个年纪不大的少年,约莫十五六岁,穿着普通的棉布衣裳,面容清秀,带着几分未脱的稚气。
那少年乍一见到她,目光触及她昳丽的容颜,脸上瞬间浮起两团红云,慌忙低下头,不敢与她对视,声音也磕磕巴巴:
“你……你醒了?”
看这衣着打扮,像是此处的小厮。
宋姝菀心下稍定,迅速回想起来,之前在马车里小憩,突然闯入一个蒙面人,用沾了迷药的手帕捂住了她的口鼻……之后便不省人事。
竟敢在尚书府门口公然绑人,这背后之主,当真是嚣张至极!
不过看眼下这环境,清幽雅致,不似匪窟,倒像是一处避世的居所。
绑她的人,究竟是谁?目的何在?
“你叫什么名字?”
宋姝菀按下心头的惊疑,放缓了声音问道,尽量让自己显得无害。
那少年头垂得更低,耳根都红透了:“我……我叫三七。”
“三七,”宋姝菀语气愈发温和,如同春风拂过湖面,
“你能不能告诉我,这里是什么地方?你的主人是谁?我……能不能见见他?”
三七却像是受惊的兔子,连连摇头:“姑娘若是醒了,有什么需要的就和我说,我去帮姑娘准备。”
说完,竟不敢再多留,转身小跑着离开了。但他并未走远,而是躲在院门口的月亮门后,悄悄探出半个脑袋,偷偷朝里面张望。
他在药王谷长大,见过的女子屈指可数,除了偶尔来送东西的村妇,便是谷里那位脾气古怪,常年戴着面纱的王婶。
他从未见过像宋姝菀这般美丽的女子,肌肤胜雪,眉目如画,仿佛不小心坠入凡尘的仙子,美得让他连在梦中都不敢亵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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