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尔马拉海的晨雾还没散，伊斯坦布尔的博斯普鲁斯海峡大桥就裹着一层灰蒙。陈凡站在凡星的防霾车上，望着窗外——深蓝色的海面上飘着成片塑料垃圾，白色塑料袋像破风筝挂在礁石上，彩色塑料瓶随着浪头撞向岸边，连远处的加拉达塔都蒙着层工业灰，和雅典湾的金红色夕阳截然不同。
“陈总，前面就是库莱利湾，黑海番鸭的主要栖息地。”副驾的土耳其环保部代表阿依莎递来平板电脑，屏幕上的卫星图满是红色标记，“这些红点全是塑料堆积区，上个月发现12只番鸭尸体，解剖后胃里全是塑料碎片，最小的才三厘米长，卡在肠道里没法消化。”
车刚停在码头，一阵带着咸腥味的风就吹了过来。陈凡踩下防粘鞋，刚走近沙滩就看见几只黑海番鸭——灰色的羽毛沾着油污，正低头在塑料堆里啄食，把透明的塑料薄片当成了水母。周凯蹲下身，用镊子夹起块沾着鸭粪的塑料：“这是低密度聚乙烯，常见的食品包装材料，番鸭误食后根本排不出去，时间长了会饿死。”
“凡星的设备真能解决？”旁边的渔民哈桑扛着渔网走过来，黝黑的脸上满是怀疑，“之前马尔马拉绿能的人来装过塑料回收机，结果把海水搞得更脏，我上周一网下去，一半是塑料，鱼全跑了！”他掀开渔桶，里面果然浮着几个破碎的塑料瓶，几条小沙丁鱼缩在桶底，鳞片都失去了光泽。
陈凡刚要解释，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引擎声。一艘印着“马尔马拉绿能”字样的快艇冲了过来，甲板上的男人举着扩音器喊：“凡星的人别装样子了！你们的设备在雅典湾就污染海滩，现在还想来毁我们的马尔马拉海？”
阿依莎脸色一沉：“是马尔马拉绿能的CEO凯末尔，之前竞标伊斯坦布尔塑料治理项目时，他们因为技术不达标落标，现在故意来捣乱。”
凯末尔跳上沙滩，手里举着个装着浑浊海水的瓶子：“大家看！这是凡星设备在雅典湾污染的海水样本！他们的净化模块会释放有毒物质，黑海番鸭要是靠近，不出一周就全死光！”
人群里立刻响起议论声，几个渔民围了过来，哈桑皱着眉问：“真的假的？要是番鸭没了，我们靠海吃饭的也活不了！”
陈凡接过凯末尔手里的瓶子，闻了闻——里面除了海水，还混着刺鼻的化学药剂味，根本不是雅典湾的水样。他冷笑一声：“这瓶水连希腊标准局的检测编号都没有，是你自己调的吧？我们在雅典湾的设备，日均净化150立方米藻水，ELOT认证还在有效期，你要是不信，现在就能查！”
说着，陈凡掏出手机，打开凡星的全球监测系统，屏幕上实时显示着雅典湾的水质数据：“你看，雅典湾现在的透明度比上个月提高30%，绿海龟‘翡翠’已经顺利产卵，要是设备有毒，这些数据怎么解释？”
凯末尔的脸涨成了暗红色，他挥了挥手，两个手下扛着个破旧的塑料回收机走过来：“这就是凡星的劣质设备！我们从雅典湾捡的，里面全是漏液的管道，根本没法用！”
周凯立刻走过去，检查了机器的序列号：“这是三年前淘汰的旧款，不是我们在雅典湾用的型号！马尔马拉绿能去年因为用劣质设备污染海滩，被土耳其环保部罚款15万欧元，你还好意思说我们？”
人群的议论声瞬间变了调，阿依莎掏出一份文件：“我这里有土耳其环保部的公告，马尔马拉绿能的塑料回收机因为没有防漏设计，去年导致库莱利湾200平方米海域污染，现在还没缴清罚款！”
凯末尔见势不妙，转身想跑，却被几个渔民拦住。哈桑一把夺过他手里的扩音器：“你就是想骗我们的钱！之前你说装了你的设备能让鱼变多，结果呢？塑料更多了，鱼更少了！”
陈凡趁机喊道：“大家放心，我们这次带来的设备，专门针对马尔马拉海的塑料污染和黑海番鸭保护做了升级，现在就可以现场测试！”
周凯和张远立刻打开设备运输车的门，一台银灰色的设备缓缓驶了出来——机身比雅典湾的更宽，侧面装着展开的塑料拦截网，顶部有个圆形的声纹监测仪，机身上还刻着土耳其传统的蓝眼睛图腾。
“这是‘马尔马拉海塑料治理+黑海番鸭保护模块’，”陈凡指着设备介绍，“我们做了三个核心升级：第一，加装全自动塑料拦截网，能识别塑料垃圾，日均拦截500公斤塑料，还不会伤到番鸭；第二，声纹监测仪能探测1000米内的番鸭群，只要番鸭靠近，设备就自动切到0.8分贝静音，比海风还轻；第三，净化模块释放的微生物，专门针对马尔马拉海的塑料类型，能在72小时内分解低密度聚乙烯，还不会影响海水里的浮游生物。”
哈桑还是有些犹豫：“要是设备真的有用，怎么证明？”
陈凡笑着说：“现在就测试。阿依莎女士，麻烦你联系环保部的检测人员，现场测水质；哈桑大哥，你可以盯着设备，要是有一点漏液，我们立刻撤走所有设备，赔偿大家的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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