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悦我吧。”
四个字如巨石砸进狂笑!
宿傩的笑声戛然而止,仿佛被掐住脖子的野兽,只剩下喉咙里嗬嗬的、压抑不住的兴奋气流。
他眼中狂暴的红光暴涨,脸上那些黑色咒纹几乎要燃烧起来!
多少年了?不!是?从来?没有人敢用这种语气对他说话!
“哈哈哈哈!好!!” 宿傩的狂笑再次炸开,震得废墟瓦砾簌簌滚落,饱含纯粹的毁灭欲,“让本大爷看看你有多少斤两吧!!!开——!!!”
啪!
他双手猛地合十,狂暴的火焰瞬间在掌心压缩、坍缩!空气被高温灼烧得发出刺耳的悲鸣!烈焰在他手中疯狂扭动、塑形!
下一瞬!左手食指和中指成剑指,三指虚握,如擎巨弓!右手后拉,如挽千钧!
一把由烈焰与诅咒凝成的、足有数米长的狰狞火焰巨弓凭空显现!
弓弦嗡的一声绷至极限,一支赤红欲滴、散发着焚尽万物气息的火焰箭矢,死死锁定了高空那个渺小的人影!
箭头所指,空间都在扭曲!
“送你个见面礼吧!!!杂种!” 宿傩狞笑着,后拉的右手骤然松开!
嘣——!!!?
弓弦炸响如同惊雷!
那火焰箭矢消失了!不,是快到了连残影都无法捕捉!视野中只留下一道贯穿天地的、笔直灼热的赤红轨迹!
轨迹所过之处,空气被瞬间蒸发,留下漆黑的真空隧道!
零点零一秒后!
轰隆——!!!!
高空之上,距离陈天原本悬浮位置上空的云层,如同被投入巨石的湖泊,猛地向内凹陷,然后轰然炸开!
一个直径数百米的巨大火焰空洞骤然扩散,边缘翻涌着熔岩般的火浪,狂暴的冲击波将周围的云层狠狠撕碎、推开!
迟来的巨响如同天神的战鼓,滚过整个涉谷上空!
宿傩猩红的眼睛死死盯着那团毁灭红莲的中心,嘴角咧开,等待着欣赏对方化为灰烬或狼狈逃窜的景象。
然而——
没有!
红莲中心空空如也!那道白发的影子仿佛凭空蒸发!
一股冰冷到刺骨的寒意,毫无预兆地、如同极地的寒风,瞬间穿透了宿傩身周地狱熔炉般滚烫的咒力屏障,吹拂在他的后颈皮肤上!
宿傩脸上的狞笑,再次僵硬在脸上。
猩红的瞳孔,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僵硬,转向自己的身侧。
陈天!
就站在那里!距离他不足一米!
兜帽被刚才高速移动带起的风微微掀起,几缕白色碎发随风飘荡。
他浑身上下纤尘不染,甚至连呼吸都没有丝毫紊乱!仿佛那撕裂云层、足以蒸发山峦的毁灭一箭,仅仅是拂过耳畔的一缕微风!
他甚至没有看宿傩那张僵住的脸一眼。
咚!
沉闷的坠地声。
陈天左手随意一甩。
破布口袋般的漏瑚,带着淋漓的污血和近乎熄灭的咒力残渣,划过一个抛物线,重重砸进熊猫毛茸茸、僵硬的身体里。
巨大的冲击力让熊猫庞大的身躯都晃了晃,它下意识地抱紧怀中这滚烫又令人作呕的‘垃圾’,眼睛瞪得溜圆,大脑彻底宕机。
陈天的目光这才掠过旁边同样石化的日下部,以及抱着火山头咒灵、一脸懵逼的熊猫。
“还不走吗?”
嗡!
空间发出极其细微的嗡鸣。
日下部和抱着漏瑚的熊猫,身影瞬间模糊、扭曲,如同被无形的橡皮擦从画纸上抹去,原地干干净净,没有留下任何痕迹,连一丝尘埃都未曾扬起。
而就在他们消失的同一刹那——
噗、噗。
两声极其轻微、如同利刃划过新纸的轻响。
旁边,那两个之前被宿傩咒力钉在原地、动弹不得的诅咒师,脸上甚至还残留着劫后余生的茫然和恐惧。
他们的身体,连同身上佩戴的咒具、衣物,在同一瞬间,如同被亿万根无形的、绝对平行的锋锐丝线贯穿!
无声分解!
没有鲜血喷溅,没有惨叫哀嚎。
他们的身体,极其诡异地化为了数百块大小完全一致的、边缘光滑如镜的立方体!
血肉、骨骼、衣物、金属咒具……所有物质都被整齐地切割开来,切口光滑得反射着远处爆炸火光!鲜血被瞬间封存在切割面内,呈现出诡异的暗红色泽。
哗啦啦——
一堆色彩浑浊、棱角分明的肉块混杂着布料金属碎片,如同从屠宰场流水线倾倒下来的垃圾,轰然散落一地。
整个过程的寂静,与头顶高空那团仍在扩散翻滚的毁灭火云、以及迟滞传来的雷鸣般巨响,形成了令人头皮炸裂的恐怖反差。
直到此刻。
陈天才缓缓地、完全地转过身,正面迎向宿傩那双死死盯着他、瞳孔深处第一次流露出惊疑与极致暴怒的血红眼眸。
他那扶在阎魔刀刀柄上的右手,拇指轻轻一弹。
咔嚓。
一声轻微而清脆的机括撞击声。
雪亮如冰的刀锋,从奇古的刀镡中,无声地滑出了一寸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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