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津港区,废墟战场。
?鹿紫云一甩了甩手腕,黏稠的血液顺着指尖滴落。
脚下的玩家已经没了声息,身体扭曲地嵌在碎裂的柏油路面里。
“啧,”他撇了撇嘴,眼神里充满索然无味的烦躁,“真无趣啊。”
他抬头环顾被死灭洄游结界笼罩的灰暗天空,声音带着一丝渴望的喘息:“日车…你这家伙…到底藏哪儿了?出来打一架啊!”
就在他话音刚落的瞬间——
嗡——!!!一种前所未有的、令人头皮发麻的震颤席卷了整个东津!
仿佛无数根绷紧到极限的琴弦被同时拨动,发出高频的哀鸣!
紧接着是尖锐刺耳的——
咔嚓!咔嚓咔嚓咔嚓!
如同巨大的玻璃穹顶即将崩碎的声音!密集得让人心脏骤停!
鹿紫云一猛地抬头,瞳孔骤然收缩!
只见原本笼罩天空、散发着不祥微光的半透明结界壁上,骤然浮现出无数道刺目的蓝白色裂痕!
每一条都散发着冰冷、纯粹到极致的破坏气息!
那是无数道细微却致命的斩击之光,凭空出现,密密麻麻,如同蛛网般在整个天幕上疯狂蔓延、交错!
“什么东西?!”鹿紫云一浑身的肌肉瞬间绷紧,狂暴的咒力本能地炸开,雷电在他周身噼啪作响!
前所未有的危机感如同冰水浇头!
下一秒,他的目光锁定了裂痕最密集的天空中央!
一个人影悬停在那里。
白发在狂暴的能量乱流中狂乱飞舞,黑衣猎猎作响。
他右手随意地提着一个东西…
不,是一个人!
一个穿着破烂袈裟,四肢齐根断裂,正依靠反转术式艰难再生着肉芽,浑身浴血、狼狈到极点的青年!
鹿紫云一的眼睛,一瞬间瞪得滚圆!
嘴巴无意识地微微张开。他认识那张脸!
“羂索?!”那个策划了千年阴谋,将整个咒术界玩弄于股掌之间,连他鹿紫云一都觉得深不可测的千年诅咒师——羂索?!
此刻竟然像条被撕碎的破布口袋,被人像拎垃圾一样提在手里?!
这极度冲击性的一幕,让鹿紫云一的大脑陷入了短暂的空白。
他死死盯着天空中那个白发青年冰冷淡漠的侧脸,狂暴的战意被一种压倒性的震撼和惊疑所取代。
这家伙…是谁?!
陈天抬眼扫过天幕上尚未消散的蓝白色裂痕。那些刀光残迹像凝固的闪电,在灰暗的结界壁上明明灭灭。
“尼禄,你无法破坏结界的。” 羂索的声音带着血沫,破损的喉咙让他说话像漏风的风箱,“这个结界可是我精心准备了无数年的产物。即使你破坏了东津地区的结界,其他地方的结界也能将这里修补完成。”
他突然嗬嗬笑起来,断肢的截面正蠕动着淡粉色的肉芽,“你以为这样就能……”
“是吗?” 陈天侧过脸,白发垂在眼前遮住了眼神,“那就一口气把你‘精心’准备的十个结界点同时破坏了吧。”
羂索的笑声戛然而止,再生的眼球猛地凸起。
十个?他怎么会知道具体数量?明明在他的调查中,尼禄压根就看不上咒术界。
没等他想出答案,陈天的身影已经化作一道淡黑色的残影。
下一秒,东津港区最高的酒店天台上,空气微微扭曲。
陈天提着羂索出现在天台上,他随手将羂索扔在旁边,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咳 ——!” 羂索被摔得气血翻涌,刚长到半寸的手指肉芽瞬间崩裂。
陈天没看他,左手在身侧虚握。
嗡 ——!
一道普通的金属摩擦声响起,柄卷缠着黑色绳结的打刀凭空出现在掌心。
刀柄是最常见的哑光钢色,没有任何咒纹或特殊光泽,连刀鞘都只是朴素的黑色木鞘。
陈天把阎魔刀往腰侧一挂,刀刃贴着黑色衣料轻颤两下,就像长在了他身上似的纹丝不动。他抬手握住新刀刀柄,指节在朴素的木鞘上轻轻一扣。
“噌 ——”
刀锋刚离开刀鞘半寸,一股无形的重压突然砸向地面!
不是咒力洪流,更像天地倒转时的重力坍塌,带着金属摩擦般的锐劲碾过整个东津港区。
羂索的后背 “啪” 地贴在天台地面,冷汗瞬间浸透破烂袈裟。
这力量太陌生了 —— 没有咒力的腥甜,只有纯粹的、要把一切存在碾成齑粉的决绝感,比阎魔刀的死寂更让人窒息。
东津的废墟里,某个藏在集装箱后的咒术师突然 “噗通” 跪倒,双手死死按着地面才没趴下;
阴暗角落里的特级咒灵发出痛苦的呜咽,身体竟在这股压迫下微微蜷缩;
死灭洄游的玩家们脸色惨白,有人咬着牙想站直,膝盖却不受控制地打颤,咒力在体内乱撞却毫无用处。
“这... 这是什么?” 羂索的声音抖得像风中残烛,刚长出的肉芽又开始崩裂。
陈天握着刀柄的手没停,刀锋继续缓缓抽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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