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山宝快两岁了,开春了,青山计划着过些日子再去趟邻省,空间里的物资要出货。上次趟出的路子应该还用的上。
几天后,积雪已化尽,地面也开始干涸,青山开着吉普车,踏上了去往邻省的土路。空间里囤积的大量物资,上次从市里供销社仓库搞到的那些物资,分量不轻,数量也不少,这些东西趁有路子,赶紧出手吧,但心里那点盘算却异常清晰——得赶在开春农忙前,把这批货变成硬邦邦的钱票子。
邻省的黑市比上回更隐蔽了些,风声似乎紧了点。接头的人换了个生面孔,眼神飘忽,带着股子生人勿近的警惕。
青山没多话,只说找大嘴哥,是熟人,便被领着七拐八绕,钻进了一处废弃工厂的仓库深处。
空气里依旧弥漫着铁锈和机油混合的霉味,昏暗的光线下,大嘴哥那张油光光的胖脸从阴影里浮现出来,只是笑容有点勉强,眼神里藏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哟,六爷,可算把你盼来了!”大嘴哥嗓门依旧洪亮,但热情底下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他搓着手,目光扫过青山,“货……都齐整?”
“齐整。”青山言简意赅。
“都有啥?”
“你要的都有!你要啥?”
“呵呵,六爷上次的货够硬,好卖的很,兄弟正琢磨着再上些货,你就来了,哈哈哈。。。”大嘴哥不愧是大嘴,笑起来那张嘴都咧到耳朵根了:“我列个单子,你看看!”说着就找来纸和笔,写写划划,递给青山:“六爷,请过目!”
“好说!”青山接过单子一看,嚯,这次大嘴的胃口不小,比上次多了两倍。“大嘴哥,你这是啥意思,我货倒是有,你吃的下这么多吗?让我看看你的诚意。。。”青山眯着眼,注视着大嘴哥那张肥脸和大嘴,没看出什么异样。
“六爷,别介意,就是你上次的货真走的好,这不过完年,资金都回来了,想着多备一些货,不知道你下次又啥时候能来嘛。。”这话说的滴水不漏,随即一挥手,身后的小弟就进了屋子,不一会,提出两个大旅行包来。
小弟将旅行包放在大嘴哥的身前。
哗啦------一声,拉链被拉开,露出花花绿绿的钞票来。
“这儿一共是十五万,怎样?六爷,我的诚意够足了吧。。哈哈哈。。。”
大嘴哥的笑声在空旷的仓库里回荡,带着点刻意放大的爽朗,但那双小眼睛里闪烁的精光,却像耗子一样在钞票和青山脸上来回逡巡。
十五万。厚厚两大旅行包,散发着油墨和烟草的混合气味,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扎眼。这数目远超上次的交易额。大嘴哥的胃口,大得有些反常。
青山的目光掠过那堆钞票,没有立刻伸手去碰,反而像钉子一样钉在大嘴哥脸上。仓库深处铁锈的霉味似乎更浓了,混杂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紧张感。
“大嘴哥,胃口不小啊。”他的声音不高,却像刀片刮过生铁,清晰冰冷,“上次可没见你这么阔气。”
“嘿嘿,这不是赶上好时候了嘛,手头活泛。”大嘴哥搓着肥厚的手掌,油光光的脸上笑容不减,但眼神深处那点飘忽和紧绷却更明显了,“六爷的货好,路子硬,兄弟信得过。这次多备点,省得老麻烦您跑一趟不是?钱,您点点?”
他身后的两个小弟默不作声,像两个影子杵在阴影里,眼神却警惕地扫视着仓库入口的方向。
青山没动。仓库顶棚破损处漏下几缕惨白的天光,灰尘在光柱里无声地翻滚。
空气仿佛凝固了,只有远处不知哪里传来滴水的声音,嗒…嗒…嗒…敲在人心上。
他缓缓蹲下身,粗糙的手指随意地拨弄了一下旅行包边缘一摞钞票的边角,发出沙沙的轻响。
“点钱,不急。”青山抬起头,锐利的目光穿透昏暗,直刺大嘴哥,“货,我带了。按你的单子,一件不少。”他拍了拍自己脚边那个不起眼的麻袋,“但你这胃口,翻得有点快。我总得知道,这钱,会不会烫了我的手。”
大嘴哥脸上的肥肉几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笑容有点挂不住:“六爷您说笑了,这黑市上来去的钱,哪有不沾点灰的?但兄弟我办事,向来稳妥!您放心,绝没尾巴!”
“稳妥?”青山嘴角勾起一丝冷冽的弧度,缓缓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在仓库墙壁上投下压迫感十足的阴影,“稳妥就好。那咱们就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他话锋一转,语气陡然加重,“不过大嘴哥,我丑话说前头,要是这钱有毛病,或者……有人想玩点别的花样……”
他后面的话没说完,但那冰冷的眼神和骤然绷紧的肩背肌肉,已经清晰地传递出森然的警告意味。同时,他垂在身侧的右手,看似随意地搭在了腰侧——那里,硬邦邦的枪柄轮廓,在衣物的遮掩下若隐若现。
仓库里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大嘴哥的笑声戛然而止,喉咙里发出一声含糊的咕哝,额头似乎渗出了细密的油汗。他身后的两个小弟也下意识地绷直了身体,手不由自主地摸向腰间或后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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