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相望成痴,郝大川转瞬之间来到眼前,他不由分说的扑来,口中喝道:
“李叹云,你的死期到了!”
“郝大川,死则死矣,我却也不会束手待毙!”
手中镇魔剑浮现,一剑斩出!
郝大川单手二指夹住镇魔剑,狰狞一笑:“萤火之光,也敢与日月争辉?”
萤火…
星烛剑意不就是萤火吗,火星再小,也可以不熄不灭,直至燎原!
一团青幽火球自镇魔剑上射出,打在郝大川手臂之上,没入体内。
郝大川无声无息的死去,身体跌落到地面。
一只冰霜鬼爪穿透李叹云的小腹,李叹云身上附满白霜。
二丫冷冷的声音自身后传来,气息奄奄。
“没有想到,你这么早就获得了黄泉火。”
李叹云强忍腹中疼痛,转过身去,二丫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他。
她猛的把鬼爪抽出,还抓着一大团内脏,看着李叹云一脸痛苦的样子,冷声说道:
“你有什么遗言,说吧。”
李叹云缓缓上前,一把将她紧紧拥抱住。
“我们不着急,不着急的,就这样再多待一会儿,好吗?”
‘二丫’双目之中流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她又用鬼爪将李叹云身上撕扯的稀烂,可李叹云视疼痛为无物,仍然不为所动。
他仿佛甘之若饴,抱着她的身体轻轻摇晃。
轻声哼起昔日婚房之中喜童的歌谣:
一撒花生二撒枣,三撒娃娃满堂跑
…
撒到床里儿有武,撒到床外儿有钱
…
一撒撒到五更天,夫妻双双上巫山
…
外有皮来内有仁,世世代代传道恩
…
伴着他轻声哼唱,二丫的身体软了下来,她不再做无谓的攻击,随他便了。
她单手迟疑着轻轻搂住他的腰,天上火凤再现,将天空划破一道长长的口子,两人却都视若无睹。
歌谣唱罢,她轻声问道:
“李叹云,你不怕死吗?”
李叹云身体一僵,口中叹息一声,缓缓与她分开。
“多谢你了,仙姑,赐我如此一段美梦。”
“你是什么时候醒的?”
李叹云摇摇头说道:“我没有醒,直到你忍不住出手杀我。”
“若是可以的话,我真想就此长梦不醒。”
“至于死亡,我身为黄泉度魂使,沟通亡魂落入九幽,早就看淡了。”
“你翻看过我的记忆了吧,应该知道我今生只怕再也见不到她,所以才为我编织了这一场梦。”
“仙姑,你是我遇到的最强鬼物,这幻术竟然绕过了诛邪剑灵和我的本命之灵,当真是神乎其技。”
‘二丫’无言,她苦笑一声:“这么说,若不是你有外援,我能一直哄你滞留在此了?”
“是,也不是。”
“你有这个本事,我也甘之若饴。但你心中没有对我真正的情意,又能演化多久?而且你始终对我有杀心,总要挑起我的七情六欲,欲使我心魔暗生。”
“二丫深谙太极冲和,道家清净无为之意,你生前不是道门弟子,演化不像的。”
原来如此,‘二丫’口中喃喃道:“道门,如此好吗?”
“嗯。”李叹云抬起头,天空破开了一个大洞,露出一张巨大的面庞,那是司马策。
“你看他,”李叹云指指司马策,“他在道门之中,严格来说,不算什么好人。”
司马策面上喜色一僵,又听李叹云继续说道:“可在霜天城这块地方,却已算道德高尚了,足以见道门教化之功。”
司马策心头巨震,心中又悲又喜。
“道门以善立道,以善劝世,然人如草木,难免互相争夺。”
“然仙凡实力悬殊,于是道门又立下仙凡有别的规矩,除了炼气弟子和必要的红尘历练,高阶修士与凡俗尽量老死不相往来。”
“虽也让一些修士变得冷血无情,却也无端少了许多杀戮。”
“道门弟子得了仙山和清净,而凡人得了庇护和大部分天地。”
“一阳一阴,互为两仪,世世代代,生生不息。”
‘二丫’默默听完,幽幽长叹。
“李叹云,我们,该醒了。”
她袍袖挥出,天地万象化为一道流光没入袖中。
李叹云在井中盘膝而坐,诛邪剑立于胸前。
而鬼王正散发着淡淡的幽光,气息大减,她手中抱着一块一尺见方的玉石,寒气逼人。
她的身下,一具森森白骨呈半卧之状,散发着幽幽白光。
井中之水已不多,竟都是精纯的水灵之气所化。
李叹云感应到自己神识已不足一半,看来那幻境之中消耗的不仅是鬼王的魂力,还有自己的。
本命灵图之中,月华大放,剑心流转,散发出五彩光芒。
诛邪剑立于胸前,李叹云默默看着鬼王。
在这狭小的井中空间,有利于黄泉火和诛邪剑的全力发挥,但鬼王虽然实力大减,却仍是金丹修为,胜负难论。
鬼王默默的看着他,幽幽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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