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叹云见她惊骇不已,轻轻转过她的身体,与她面对面,说道:“她就是我的亡妻,我想跟你说说我们的故事,可以吗?”
龙月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眼泪在眼睛里打转,她又是一阵恍惚,仿佛棺中女子正在看着她。
“云哥,我可以不听吗?”
李叹云一阵心痛,仿佛听到心魔得意的笑声。
他脸上一哀,但还是说道:“当然可以。”
然后将棺材盖上,心中长长一叹。
却见龙月努力挤出一个微笑,说道:“那你说说吧。”
“你,”李叹云又好气又好笑的看向她,“古灵精怪的。”
“哼,谁知道你这个仙师大人怎么想的,”龙月嘟起嘴巴说道,“你找了个跟她一模一样的我,还对我那么好。”
李叹云笑道:“为了娶到你,我还跟师弟一起,用了许多阴谋诡计呢。”
说罢,简单把如何离间文如海,如何让他升官,又给文樯安排亲事等等简单叙说一遍。
龙月恍然大悟,拎起拳头就打:“好哇,你们俩老奸巨猾!”
李叹云也不躲,龙月打完又心疼了,问道:“疼不疼,我下手没轻没重的。”
“我可是仙师,你那两下子不疼不痒的。”
“好哇,把你能的。”龙月听罢又装模作样打了一通,不经意间看向棺材。
李叹云知道她已经准备好了。
“大约四十多年前,那时候我在离这里很远很远的李家村…”
李叹云慢慢讲起原来的故事,把往事大体说了一遍。
龙月一边听着,一边怔怔的不停流泪。
恍恍惚惚间她仿佛跟着李叹云一起长大,各奔东西,又再次重逢,直到最后的生离死别。
玄镜湖,原来梦里的那片湖水叫做玄镜湖,原来在我梦中对着我笑的那个胆小鬼是云哥哥。
前世今生…是真的吗?
她与云哥青梅竹马,又一起修行,一起对敌,生死之际还能心有感应,岂不是胜过我百倍?
龙月苦涩一笑,问道:
“云哥,你是因为我是她的来世之人,所以才来找我的,对吗?”
李叹云点点头:“是的,你出生时,我梦到了你,我很确定你们是同一个人。”
龙月心中一阵甜蜜,又有几分苦涩,她不是畏畏缩缩的女子,迎着李叹云的目光,大胆的问道:
“那现在呢,是我更重要,还是前世的她更重要?”
唉,李叹云心中一叹,她还是问出了这句话。
心魔在心剑之中哈哈大笑,这是李叹云的逃不过的一个问题。
“月儿,在我心里你与二丫是同一个人,我自始至终也只有一个妻子,只是你们处于不同的时间,不同的地方,有着不同的名字。”
龙月似懂非懂,但她与李叹云成亲已久,看得懂他的眼神,他没有说谎。
而且我的梦中事,因为有个其他男人在,也从来没有跟他说过,玄镜湖…我们真的是同一个人吗?
龙月咬咬牙说道:“我不管,我现在叫龙月!即便我…即便我和她是同一个人,也不许你再提什么二丫什么镜缘啊之类的名字!”
李叹云一怔,心底的心魔也是一怔。
龙月又站起身来,掰着手指头说道:“还有啊,我呢是个凡人,比不上你们仙师不吃不喝,干干净净。”
“我龙月每天都要吃饭喝水睡觉,还要放屁撒尿屙屎,每个月还会来那个,你不许嫌弃我脏,今天不许,明天后天都不许!”
李叹云哑然失笑:“怎么会呢,我一直也没有嫌弃啊。”
龙月不答,只是示意他再次打开棺盖,李叹云照做。
龙月站在二丫的遗体面前,默默的注视着她,她很清楚自己跟这个女子不只是长的一模一样。
那些奇怪的梦境,在很小的时候就出现了。
然后问道:“既然你说我们是同一个人,那么她的东西就是我的喽?”
李叹云一怔,问她:“除了几件衣服,法器那些东西你又用不上,拿去做什么。”
龙月歪头一笑:“那是我的事,你管不着。”
李叹云点点头,将二丫的储物袋解下打开,任她挑选。
龙月没有灵根,自然就无法生出法力使用储物袋,她也不管,看到遗物之中的一件物品,眼前一亮。
那是一件月白道袍,是用冰蚕丝编织水炼而成的一阶上品法袍,典雅出尘。
在梦中她就是穿着这件衣服在玄镜湖边看星星的。
她将道袍穿在身上,大小刚刚好,像是量身定做的一般。
“像吗?”龙月笑着看向李叹云。
李叹云怔在那里,说不出话来,不是像,简直就是一模一样。
“傻样,还有这个。”龙月指指二丫手中的那枚木钗。
这个…李叹云心中纠结,但他还是取了过来,拿在手中。
“一根木头,还比不上我的金镶玉,你不会舍不得吧,给我戴上!”
龙月直接命令道。
李叹云只好照办,他缓缓将金镶玉簪拔下,为她挽了一个妇人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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