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像一块浸透了墨汁的厚布,将医院裹得密不透风。住院部三楼的走廊里,只有护士站亮着一盏暖黄的灯,光线勉强漫过墙角,在地面投下长长的阴影。王宁靠在楼梯间的门后,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橡胶棍的防滑纹路,棍身的凉意透过掌心传来,却压不住他心头的紧绷——按照阿强的交代,黑狼的人会在午夜前后动手,而现在距离十二点只剩十分钟。
“宁哥,楼下都安排好了,李锐带着五个兄弟守在大厅和停车场入口,每个拐角都有暗哨。”赵鹏轻手轻脚地走过来,压低声音汇报,胸口还别着一个微型对讲机,是警方临时调配的,“老疤在病房里陪着虎爷,门没锁,虚掩着,就等他们进来。”
王宁点头,目光扫过走廊尽头的安全通道门。那扇门是木质的,边缘已经开裂,平时很少有人用,正是黑狼的人最可能选择的潜入路线。他抬手看了眼手表,秒针正一步步朝着十二点迈进,走廊里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还有远处病房传来的微弱呼吸监护仪声响。
突然,安全通道门发出“吱呀”一声轻响,像是有人在试探着推门。王宁立刻屏住呼吸,对赵鹏比了个“噤声”的手势,两人同时往后缩了缩,彻底隐进楼梯间的阴影里。门被缓缓推开一条缝,一道手电筒的光柱扫了进来,在地面上晃了晃,又迅速收了回去——对方显然很谨慎,在确认走廊里没人。
紧接着,两个穿黑色连帽衫的男人钻了进来,都低着头,帽檐压得很低,遮住了大半张脸,手里分别握着一根钢管和一把弹簧刀。他们脚步很轻,几乎听不到声音,沿着墙根快速朝着虎爷的病房移动,每走几步就停下来观察一下四周,动作熟练得像是经常做这种勾当。
王宁看着他们离病房越来越近,手指慢慢握紧了橡胶棍。就在第一个男人伸手去推病房门的瞬间,他突然从楼梯间冲了出去,手里的橡胶棍带着风声,朝着男人的后背狠狠砸了下去。“咚”的一声闷响,男人闷哼一声,手里的钢管掉在地上,身体踉跄着往前扑去。
第二个男人反应极快,转身就想拿刀刺向王宁,却被赵鹏从侧面扑过来抱住了胳膊。“放开我!”男人嘶吼着,挣扎着想要挣脱,赵鹏死死地抱着他的胳膊,膝盖顶住他的后腰,将他按在墙上。王宁趁机上前,一把夺过男人手里的弹簧刀,反手用刀背朝着他的脖子敲了一下,男人眼睛一翻,瘫软在地上。
“别出声!”王宁压低声音,用橡胶棍指着倒在地上的第一个男人,“谁让你们来的?黑狼在哪?”
男人趴在地上,后背疼得直抽气,却咬牙不肯说话,只是恶狠狠地瞪着王宁。就在这时,走廊尽头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还有人喊着“怎么回事?”——是另外几个黑狼的手下听到了动静,赶了过来。
王宁心里一紧,赶紧对赵鹏说:“你看好这两个,我去拦着他们!”说完,他捡起地上的钢管,朝着脚步声的方向冲了过去。刚拐过拐角,就看到三个黑衣男人正朝着这边跑来,手里都拿着武器,为首的那个还提着一个黑色布袋,里面不知道装着什么。
“给我上!废了他!”为首的男人看到王宁,立刻挥了挥手,另外两个男人立刻朝着王宁扑过来。王宁侧身躲开第一个人的拳头,手里的钢管朝着他的膝盖狠狠砸了下去,男人惨叫一声,跪倒在地。第二个男人趁机从侧面偷袭,王宁反应极快,转身用胳膊肘顶住他的胸口,将他推到墙上,钢管抵在他的脖子上。
“不想死就别动!”王宁眼神冰冷,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男人被他的气势震慑住,手里的刀“哐当”一声掉在地上,身体忍不住发抖。
为首的男人看到两个手下都被制服,脸色变得难看,却还想硬撑:“你敢动我们?黑狼哥不会放过你的!”
“黑狼?”王宁冷笑一声,一步步朝着他走过去,手里的钢管在地面上拖出刺耳的声响,“我正找他呢!你们今天要是不把他的下落说出来,就别想活着离开这里!”
为首的男人心里发虚,一步步往后退,却没注意到身后的楼梯间门口——李锐带着两个安保队员正守在那里,看到他退过来,突然冲上去,一把将他按在地上。“跑啊?怎么不跑了?”李锐冷笑一声,用绳子把他的手反绑在身后。
短短几分钟,五个黑狼的手下就全被制服,都被绑在楼梯间的柱子上,嘴里塞着布条,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王宁喘了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走到为首的男人面前,蹲下身,一把扯掉他嘴里的布条。
“说,黑狼在哪?你们这次来,除了偷袭虎爷,还有什么目的?”王宁语气严肃,眼神锐利地盯着他。
男人咽了口唾沫,眼神躲闪:“我……我不知道黑狼哥在哪,他只让我们来医院解决虎爷,别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不知道?”王宁冷笑一声,用钢管轻轻敲了敲他的膝盖,“我再问你最后一遍,黑狼在哪?要是不说,我就把你们送到派出所,让警察好好查查你们以前干的那些事——我记得,上次老周仓库被砸,好像就是你们干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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