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半小时后,神崎葵抱着一套干净干燥的、似乎是特意为他准备的衣物,来到了浴室门外。
她轻轻敲了敲门,试探着问道:
“先生,您洗好了吗?”
话音刚落,浴室的门就“吱呀”一声被直接拉开了。
男人站在门口,身上穿的……赫然还是他之前那套被雨水湿透的深色衣袍!
只是,那衣袍此刻已经完全干爽,布料甚至因为快速干燥而显得有些挺括,丝毫看不出半小时前还在滴水的狼狈。
更令人诧异的是,一股清雅的、混合着几种不知名花草的淡雅香气,正从他身上和衣物上散发出来,取代了之前可能的汗水和雨水气味。
他神色如常,仿佛只是完成了一项日常清洁,对着目瞪口呆的小葵平静地说道:
“洗好了,那我回去了。”
说完,他便侧身从小葵身边走过,看样子是打算直接返回后院,继续他之前被打断的工作。
小葵抱着那套根本没派上用场的干净衣服,彻底懵了,张着嘴,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她看着男人那身莫名其妙就干了、还带着花香的衣服,脑子里瞬间闪过无数个问号——
他是怎么在这么短时间里把衣服弄干的?这花香又是从哪里来的?他到底在里面做了什么?
但所有的疑问,在接触到男人那副“事情已办完,勿扰”的平淡表情时,都化为了深深的无力感。
算了。
小葵在心里长长地叹了口气。
跟这个男人讲常理,根本就是对牛弹琴。只要他不再跑回雨地里继续干活,把自己折腾生病,其他的……随他去吧。
她抱着那套多余的衣服,看着男人径直离去的背影,再一次深刻地体会到,与这位先生打交道,最好放弃所有试图理解和预测他行为的念头。
神崎葵抱着那套没送出去的干净衣物,找到了正在处理文件的蝴蝶忍,将浴室门口那令人无语的一幕原原本本地汇报了一遍。
“……就是这样,忍大人。他穿着那身不知道怎么就干了的旧衣服,说自己洗好了,然后就……就走了。”
小葵的语气里充满了挫败感和难以理解。
蝴蝶忍听着,手中的笔尖并未停顿,脸上那惯常的温柔笑容也没有丝毫变化,仿佛听到的只是一件“今天下雨了”之类的寻常报告。
“嗯,知道了。”
她头也不抬地应了一声,语气平淡,“随他去吧。”
她似乎对那个男人种种匪夷所思的行为已经彻底失去了探究和干预的兴趣。
或者说,在经过昨天那场超出掌控的“反击”之后,她暂时将自己的注意力完全收了回来,不再愿意在他身上耗费多余的心力。
她快速地在文件末尾签下自己的名字,合上卷宗,站起身。
“做的好,小葵,我去开会了。”
她整理了一下衣襟和羽织,脸上恢复了一贯的从容与冷静,仿佛刚才小葵汇报的事情只是过耳清风,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她迈着平稳的步伐离开了办公室,将那个难以理解的男人和他那些古怪行径,暂时抛在了脑后。
而男人口中的“回去”,也确实如他所指,是回到了分配给自己的员工宿舍。
他并非回去工作,而是如同完成了一项日常任务(吃饭、洗漱)后,遵循着身体的节律,准备进行午间的休息。
至于他的衣服为何速干并带有花香,以及这背后可能代表的、某种超越常理的能力或习惯,他显然没有丝毫向他人解释的意愿。
一个不再过问,一个我行我素。
两人之间,似乎又回到了某种互不干扰的平行状态。
只是,那根被意外拨动过的弦,是否真的能就此恢复平静,唯有时间才能给出答案。
午后的休憩结束,男人准时睁开了眼睛。
他起身,动作间没有丝毫刚睡醒的慵懒。然而,就在他站定的那一刻,他的手中却凭空多出了两样东西——
一个古朴的、散发着清新竹香的竹筒,以及一根看起来手工粗糙却结实耐用的竹制鱼竿。
没有任何前兆,没有寻找的过程,这两样东西就如同原本就在他手中一般,突兀地出现了。
他低头看了看手中的鱼竿和竹筒,脸上没有任何意外或疑惑的表情,仿佛这只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
他似乎……改变了下午的计划。
不再去蝶屋后院处理那些仿佛永远也处理不完的药材,而是打算去钓鱼了。
他拿着鱼竿和竹筒,推开宿舍的门,无视了外面依旧飘着的零星雨丝和湿冷的空气,迈着那惯常的不紧不慢的步伐,朝着总部附近某处可能有溪流或池塘的方向走去。
那凭空出现的渔具,与他那身再次变得干燥整洁(不知是如何做到的)、透着些许神秘气息的形象结合在一起,让他整个人显得更加格格不入,难以揣测。
他就像一片随意飘荡的云,兴致所至,便去做想做的事,完全不受外界规律或他人期待的束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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