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先声明,如果还想看甜文的朋友,不用看了,从这章开始,只有无尽的悲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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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那封熟悉的、带着淡淡花香气味的信笺,被隐部队的成员送到了山上的小木屋。
他拆开信,里面依旧是蝴蝶忍那娟秀中带着点俏皮的字迹。内容很简单,甚至带着点她特有的、看似随意的撒娇:
“今天我生日,不祝福我一下吗?(′?ω?`) 2月24日哦。”
末尾还画着一个可爱的颜文字。
若是往常,他或许会无视,或许会回一句生硬的“哦”,或许又会引来她新一轮的阴阳怪气。
但这一次,他看着那行字和那个颜文字,沉默了许久,最终,只是化作一声低不可闻的叹息。
这几天,他并非对她的种种举动毫无感触。从风雪中的护送,到储物室的混乱,再到雨中的默契与那句“药死你”的威胁……
她以一种不容拒绝的姿态,强硬地挤入他早已封闭的世界。
他并非铁石心肠。
只是,越是感受到那丝不该有的暖意和靠近,内心深处因“茉莉”而冰封的创伤与巨大的恐惧就越是清晰。
他下定了决心。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这模糊不清、不断拉扯的关系,对彼此都是一种消耗,尤其是对她。
他给不了她想要的(无论她想要的是什么),而他,也承受不起再次失去的痛楚,
虽然他可能不在乎她,但他保证他只是想让她像个正常人活下去。
这是他这个"神"唯一能为人做的最好善意。
长痛不如短痛。
他小心翼翼地将那封写着生日提醒的信纸按原样折好,收进了那个存放着她所有来信的木匣深处,动作轻柔得仿佛在对待一件易碎的珍宝。
然后,便是漫长的沉默。
他没有立刻回信。仿佛在积攒足够的决心,又或许,是在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让这告别显得不那么刻意。
过了许多天,直到空气中那丝因生日信件而带来的微妙气息彻底消散,他才终于在那盏孤灯下,铺开了信纸。
提笔,蘸墨。
他的字迹依旧平稳,却比平时更加用力,仿佛要将每一个字都刻进纸里,也刻进自己的心里。
“谢谢相识,我很高兴。”
这开头,带着一种郑重的、总结般的意味。他承认了这段相遇的价值。
然后,是斩断一切联系的核心:
“此后不再联系,”
干脆,利落,不留任何余地。
最后,是笨拙的、也是他唯一能给予的祝愿:
“照顾好自己,保重。”
没有落款。
他封好信,将其交给了隐部队。他知道,当这封信送达时,以她的聪慧,自然会明白一切。
这是他能为她做的,最后一件,也是唯一一件“正确”的事——
将她推开,推回属于她的、阳光明媚的世界,而他自己,则继续留守在这片永恒的孤寂与黑暗之中。
这场由她开始的、漫长的“拉扯”,似乎终于要由他,画上了一个决绝的句号。
在等待回信的日子里,蝴蝶忍的生活似乎与往常并无不同。
她依旧处理着蝶屋的事务,指导着队员,脸上挂着那副无懈可击的温柔笑容。
甚至,在心底最隐秘的角落,还曾掠过一丝连她自己都不愿深究的、微弱的期待。他这次隔了这么久都没回信……
是不是在偷偷准备着什么?虽然知道他绝不是那种会费心准备惊喜的人,但……万一呢?毕竟,她连生日都告诉他了。
这份潜藏的、如同风中残烛般的期待,在她真正收到那封迟来的回信时,瞬间被碾得粉碎。
信很薄。 手感不对。
当她拆开信封,抽出里面那张单薄的信纸,目光触及上面那寥寥数语时,时间仿佛在那一刻凝固了。
“谢谢相识,我很高兴,此后不再联系,照顾好自己,保重。”
没有称呼,没有落款,每一个字都像冰锥,带着绝对的、不容置疑的寒意。
她脸上的笑容,如同退潮般,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没有震惊的呼喊,没有崩溃的哭泣,她只是拿着那张信纸,一步一步,机械地走回自己的书房,在书桌前坐了下来。
然后,她就那么坐着。 坐了一整夜。
窗外从天光熹微到暮色四合,再到月上中天,最后晨曦微露。
她眼睛一眨不眨,平日里流转着灵动光彩的紫眸,此刻像是两口干涸的深井,空洞无物,只是死死地、近乎偏执地盯着信纸上那寥寥几行字。
仿佛要透过这冰冷的墨迹,看穿写下它们的那个人当时的心绪。
她的嘴角再没有勾起那抹熟悉的、或温柔或狡黠的弧度,只是紧紧地抿着,形成一条僵直而倔强的线。
右手一直握着笔,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白。面前摊开着空白的信纸,她却迟迟下不去手。
脑海中一片空白,所有的思绪、所有的情绪,仿佛都被那封信抽干了,只剩下一种巨大的、令人窒息的虚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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