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最后一批队员心满意足地离开,帮忙的隐部队队员也开始收拾狼藉的场地时,时间已逼近晚上十一点。
直到这时,几位忙得晕头转向的柱才终于有机会喘口气,也才注意到远处台阶角落那不同寻常的一幕——蝴蝶忍静静地坐着,而那个今晚最大的功臣,竟然枕在她的腿上,沉沉睡去。
“喂,蝴蝶,他怎么了?”
不死川实弥第一个走过来,压低声音问道,眉头习惯性地皱着,但眼神里带着关切。
蝴蝶忍抬起头,脸上依旧是那抹让人安心的温柔笑容,轻声解释道:
“没事,只是太累,睡着了。”
炼狱杏寿郎也凑了过来,看着他那副毫无防备的沉睡模样,洪亮的声音也自觉地放低了好几个度:
“唔姆!今晚真是辛苦他了!要把他背回房间吗?”
蝴蝶忍轻轻地摇了摇头:
“算了吧,动作太大,怕把他弄醒了。”
她选择让他就这样安睡,不愿惊扰他难得的休憩。
伊黑小芭内看了看四周,夜风渐凉,他冷静地提醒:“在这里睡,会着凉。”
蝴蝶忍似乎早就想到了这一点,她的目光扫过几位柱身上那沾着油污和汗水的围裙,提出了一个看似奇怪却充满善意的请求:
“对了,各位把围裙卸下来,给他披上吧。”
“啊?”甘露寺蜜璃眨了眨大眼睛,看着自己那条变得脏兮兮的围裙,
“可是……这个很脏了呀?”
连悲鸣屿行冥也停下了诵经,空洞的眼眶“望”向蝴蝶忍的方向,似乎也有些不解。
蝴蝶忍的笑容依旧温和,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持:
“没事的。”
她没有多做解释,但那份平静的笃定,让众人虽然觉得奇怪,却也不再反驳。
炼狱杏寿郎率先动作,利落地解下围裙,小心地盖在了他的肩膀上。
不死川实弥啧了一声,也动作略显粗鲁却同样放轻了力道,将围裙搭在他身上。
富冈义勇默默放下围裙,时透无一郎和伊黑小芭内也照做了。
甘露寺蜜璃更是仔细地将自己的围裙展平,盖在了他的腿边。
很快,那件沾满了今夜烟火气、混合着各种菜肴香气的、由众柱的围裙拼凑成的“被子”,便轻轻覆盖在了他的身上。
虽然脏,却凝聚着一种笨拙而真挚的关怀。
看着被五颜六色、脏兮兮的围裙包裹住的他,几位柱的表情都有些微妙,但看到蝴蝶忍那安心了些许的神情,他们也就不再多说什么。
“那……我们先把这里收拾完,你也别太累了。”
炼狱杏寿郎最后叮嘱了一句。
“是啊,忍小姐,你也早点休息!”
甘露寺蜜璃挥了挥手。
众柱这才陆续离开,继续去忙收尾的工作。
训练场渐渐安静下来,只剩下篝火噼啪的余响和远处清理餐具的细微动静。
蝴蝶忍独自坐在那里,依旧维持着让他枕靠的姿势,低头看着他被围裙覆盖、在睡梦中微微蹙眉的脸庞,又抬头望了望深邃的夜空,嘴角噙着一抹极淡、却无比真实的微笑。
夜风吹拂着那些沾染了汗水与油烟的围裙,仿佛也带来了同伴们无声的祝福与守护。
时间悄然流逝,篝火燃尽,最后一批收拾场地的隐部队队员也拖着疲惫的步伐离开了。
喧闹了一晚的训练场彻底归于寂静,只有月光如水银般洒落。
蝴蝶忍小心地、用巧劲将他横抱起来(以柱的体能,这并非难事),将他安置在附近一处空置房屋的廊下,那里能避露水,也比冰冷的地面要好得多。
她依旧让他枕着那些充满“味道”的围裙,仿佛那是一件特殊的战利品或是安慰物。
她没有离开,也没有坐下,只是缓缓地蹲了下来,在廊下与他躺卧的身影齐平,静静地、一言不发地看着他沉睡的容颜。
夜风拂过,带来一丝凉意,也吹动了她额前的发丝。
她的眼神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清亮,里面没有了面对众人时的温柔笑容,也没有了之前扮演“茉莉”时的包容,只剩下属于她自己的、冷静的思索。
她在心里,对着沉睡的他,也对着自己,进行着最后的清算:
其实,我还是很生气。 (气他的逃避,气他带来的伤害,气这剪不断理还乱的纠缠。)
不是朋友,不是老板,也不是恋人…… (她清晰地否定了所有简单定义的关系标签。)
我讨厌这种关系。 (这种模糊不清、充满痛苦拉扯、无法归类的关系让她感到不适和排斥。)
但,我不讨厌你。 (她将人与关系分开,她的愤怒和失望指向的是这令人困扰的“关系”,而非他这个人本身。)
我不喜欢你把我当成别人比较…… (她坚守着自我,拒绝成为任何人的影子,这是她的骄傲和底线。)
但我也不讨厌她很爱你。 (她对那位素未谋面的茉莉,那位占据了他整个心灵的亡妻,报以了最大的尊重和理解。她认可那份爱的真挚与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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