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客厅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石小山正立于中央,右臂引诀,脚下踏着青囊步罡的基础方位,动作因左臂伤势略显凝滞,但那份专注与日增的圆融之意,却清晰可见。他额角沁出细密的汗珠,呼吸却始终保持着特有的韵律。
王强提着热腾腾的包子和豆浆上来时,看到的就是这幅景象。他没敢打扰,轻轻把早餐放在桌上,对站在一旁默默观看的张大山使了个眼色,用气声道:“练得真够刻苦的。”
张大山微微颔首,目光始终未离石小山。灵台之中,潘舜的意念带着赞许传来:“此子心性坚韧,悟性上佳,更难得是这份持之以-恒的毅力。青囊道术传承有人,实乃幸事。”
待到石小山一套步罡走完,缓缓收势,张大山才开口,声音平稳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练功刻苦是好事,但需知张弛有度。你伤势未愈,气血不比往常,过度催谷反伤根基。三十岁……不,是十六岁的身体,自己要知道把握分寸。”
石小山用袖子擦了擦汗,脸上因运动泛着红晕,眼神清亮:“我记下了,张大哥。就是感觉每次练完,手臂的淤塞感好像都轻了一分,清气也灵动些,就想多练一会儿。”
“水到渠成,急不得。”张大山拿起王强买来的包子,递了两个给石小山,“先把早饭吃了。”
石小山接过包子,看着张大山似乎要出门的样子,忍不住问:“张大哥,你要出去?是去……那个图书馆吗?”
张大山摇了摇头:“不是。我去找老陈办点事。你留在公司,好好吃,吃完继续巩固。温阳玉戴着,非必要,不准动用清气与人动手。”他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保护。
“哦,我知道了。”石小山乖巧地点头,低头啃起了包子。
张大山不再多言,自己也快速吃了两个包子,便起身下楼,身影很快消失在楼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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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批发市场依旧弥漫着陈旧货物与淡淡霉味混合的气息。“陈记旧货”铺子里,老陈正拿着个鸡毛掸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掸着博古架上的灰,门楣上的铜铃“叮当”一响,他循声望去,脸上立刻堆起熟稔的笑容。
“哟!张兄弟!有些日子没见,您这气色……”老陈放下鸡毛掸子,小眼睛在张大山身上一扫,精准地停留在他之前活动时不经意露出、曾受过煞气侵袭的手臂位置,话锋微妙一转,“……嗯,宝光内蕴,沉稳了不少啊。之前看你这边手臂气息还有些凝滞,如今观之,晦暗尽去,气血充盈,这是大好了?”
张大山走到柜台前,对老陈这份眼力并不意外,微微点头:“劳陈老板挂心,已无大碍。”
“那就好,那就好!”老陈笑眯眯地,手里不知何时又摸出了那俩核桃盘着,“您这尊大忙人亲自过来,肯定不是找我老陈喝茶闲聊的吧?怎么,是又淘换到什么好物件,还是……又遇上什么‘疑难杂症’,需要老哥我这儿帮着参详参详?”
张大山也不绕弯子,直接道明来意:“两件事想请教。第一,陈老板可知,如今有什么来‘功德’快些的门路?第二,关于那种魂魄深处的冰冷标记,除上次所言,可有其他线索或压制之法?”
“功德点?还有那鬼标记?”老陈嘬了嘬牙花子,面露难色,“张兄弟,您这可真是专挑难题问啊。功德点这硬通货,地府那帮老爷算得精着呢,哪有什么捷径……”他话说到一半,小眼睛转了转,压低声音,“不过嘛……高风险,高回报。城西老图书馆,就那个带钟楼的,最近邪性得很,不是打打杀杀那种,是‘执念’缠人,已经陷进去几个不开眼的游魂了。地府还没正式挂牌,但我估摸着,私下里肯定有‘花红’。我怀疑,跟凶魂里那个喜欢玩弄文人魂魄的‘痴书生’有点关联。”
“痴书生……”张大山记下这个名字和信息。
“消息呢,就这个。至于那标记……”老陈摊摊手,“暂时真没新路子。那‘忘川石’遥不可及,‘蕴魂木’也卖了。除非您能找到那种精擅魂魄之道、又肯耗费心力的大能,用‘水磨工夫’慢慢磨,但这人情和代价……嘿嘿。”他没再说下去,意思却很明显。
张大山知道老陈这里暂时榨不出更多油水,便不再多问,付了消息钱,起身告辞。
“张兄弟慢走,有好事记得关照老哥我啊!”老陈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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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安居置业”店内。
王强正在楼下接待一位面色惶急的中年男人。
“王经理,您一定得帮帮忙!我家那老宅,最近真是邪了门了!晚上总有奇怪的响声,像是有人叹气,柜子里的老衣服莫名其妙就掉在地上……我老婆孩子都不敢住了!”
王强一脸为难:“刘先生,我们是房产中介,您这……”
“我知道!可我听说你们老板……不是一般人!”刘先生急切地道,“就在邻街桂花巷子,不远!求你们去看看,定有重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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