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山想了想,据实已告:“下午要去一趟老陈那里,看看他有没有找到温养兵器的材料。云雷铜符也需要尽快修复。”
“哦……”钱倩倩应了一声,气氛一时有些冷场。她心里嘀咕:‘又是老陈,又是兵器材料……他的世界里,除了这些,就没有点别的了吗?’
钱富贵端着茶杯回来,敏锐地感觉到气氛有点微妙,赶紧打圆场,热情洋溢地说:“张大师,您看,这都快中午了,要不就在家里吃个便饭?尝尝我家厨子的手艺!绝对不比外面大饭店差!”他这是真心想进一步拉近关系,同时也是想多观察一下这位“准女婿”(自认为)候选人。
张大山本能地想拒绝,他习惯了一个人简单解决,而且下午确实有事。但目光不经意间扫过钱倩倩那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的眼神,又想到潘舜之前关于“人情世故”、“过于耿直易生隔阂”的念叨(虽然他觉得潘师有时候太啰嗦),到嘴边的话临时转了个弯:“……也好,那就麻烦钱总了。”
午饭安排在别墅的餐厅,菜式精致,气氛比昨晚那种应酬式的宴席要轻松许多。钱富贵很有分寸,不再提任何生意上的事,只是闲聊些本地的奇闻异事、风土人情。钱倩倩也渐渐放松下来,偶尔会小声问张大山一些关于“家居风水摆设有没有什么忌讳”、“平常佩戴什么玉器比较好”之类不那么敏感、却又恰好能沾点边的问题。
张大山虽然回答得依旧言简意赅,没什么情绪起伏,但至少是有问必答,从专业角度给出了中肯的建议。比如:“客厅鱼缸位置尚可,但假山石棱角过多,易引琐碎口舌,可换圆润卵石。”“玉器佩戴讲究缘分与自身气场相合,并无定式,温润通透者为佳。”
钱倩倩听得认真,时不时点头,觉得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这些平常听起来玄乎的东西,都带着一种令人信服的笃定。
吃完饭,张大山便起身告辞,毫不拖泥带水。钱倩倩送他到别墅门口。
初夏的风带着一丝温热,吹动她额前的碎发。
“张大师,”她犹豫了一下,脸颊微红,声音轻柔但清晰地说道,“谢谢您。还有……您下次来,不用总是那么……严肃和正式的。其实……随意一点就好。”说完,她像是耗尽了勇气,不敢看张大山的反应,快速说了声“再见”,便转身像只轻盈的蝴蝶般跑回了屋里。
张大山站在原地看着她消失的背影,破天荒地愣了一下,抬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严肃?正式?他哪里严肃正式了?他今天穿的就是最普通的T恤和休闲裤,说话也是平常的语气。复查过程标准高效,吃饭时也是有问必答。难道是他没笑?可是驱邪治病是严肃的事情,为什么要笑?
“老潘,她这话是什么意思?是觉得我服务态度不好?”他习惯性地在心中请教“人生导师”。
潘舜沉默了片刻,神识波动中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混合着无语和看热闹的复杂情绪:“……吾亦不甚明了此等小儿女心思。或许……非是态度问题,而是让你……唔,神态、言辞,更贴近俗世常人的交往?莫要时刻绷着‘天师’的架子?”
“我从未刻意端架子。”张大山更加不解,眉头微蹙,“驱邪复查,自然要认真严谨。与人交谈,自然要实事求是。这有何不对?”他摇了摇头,将这些“无用且费解”的思绪彻底抛开,拉开车门坐进驾驶室。“女人的想法,果然比鬼物难懂。”
他现在只想抓紧时间去老陈那一趟,修复云雷铜符和寻找温养杀猪刀的材料,才是当前最重要、最清晰明了的事情。
至于钱倩倩那隐含深意、带着一丝少女羞涩的“下次随意点”,则被他那金刚石般的直男思维,自动过滤并归档为“客户对服务过程中氛围过于严肃的普通反馈,已记录,但无需特别调整”。
别克车发动,驶离了钱家别墅,汇入车流,向着城西旧货市场的方向驶去。车里的张大山,心思已经飞到了雷击木芯的处理火候,以及该如何跟老陈那个奸商砍价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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