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叔!您……您别胡说!哪有的事!”苏月棠羞得耳根都红了,急忙否认,但那双翦水秋瞳中流转的波光,却将她出卖得彻底。
静怡师叔见状,也不再逼问,只是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拍了拍她的肩膀:“好好好,师叔不问了。不过啊,月棠,修行路长,若能得一知己道侣同行,亦是美事一桩。若真有缘,切莫错过。”说完,她便笑着转身离开了,留下苏月棠一人,心绪更加纷乱,脑海中那张模糊的黑影轮廓,却似乎清晰了几分。
……
高速公路的夜色中,另一辆不起眼的黑色轿车,如同幽灵般,不近不远地跟在张大山所在的长途汽车后面。
车内,幽泉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体内的伤势依旧隐隐作痛,张大山那至阳之力对他这种修炼阴邪功法的人伤害极大。他死死盯着前方那辆客车的尾灯,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怨毒和仇恨。
“张大山……你跑不掉的……”他低声嘶语,如同毒蛇吐信,“等到了你的地盘,我看你还往哪里逃!不将你抽魂炼魄,难消我心头之恨!”
他已经在脑海中构思了无数种折磨张大山的方法,每一种都足以让人毛骨悚然。他不仅要张大山死,还要他受尽世间极痛、在无尽的恐惧和悔恨中魂飞魄散!
……
长途汽车上。
一直沉寂的潘舜,意念忽然微微一动,传递出一丝警示:「大山,吾感觉后方似有一缕若有若无的邪气尾随,阴冷污秽,与那幽泉同源。」
若是平时,张大山必定会高度重视,仔细探查。但此刻,他满脑子都是父母惊恐的眼神、钱倩倩无助的哭泣、王强面临的困境以及赵鼎那张狂的威胁,心神早已被现实的危机填满。
他甚至连头都没回,只是在意念中不耐地回应道:「感觉到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现在没空理会他!等解决了眼前的麻烦,他若自己送上门来找死,我不介意顺手送他一程!」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股压抑不住的烦躁和杀意。现在的他,就像一座濒临喷发的火山,任何一点刺激,都可能引爆他积压的怒火。幽泉的尾随,在他眼中,不过是疥癣之疾,远不及赵鼎带来的威胁那般迫在眉睫。
潘舜感知到他的心绪,沉默了下去,不再多言。他知道,张大山此刻承受的压力已接近极限。
……
而在城市的另一端,“安居置业”的店面,早已失去了往日的生气。
卷帘门紧闭,上面甚至还留着前几天被砸时留下的凹痕。门口,三五个穿着花哨、叼着烟、眼神不善的青年或蹲或站,看似无所事事,但每当有路人好奇张望,或者有看似潜在客户的人靠近时,他们便会立刻投去凶狠威胁的目光,甚至有人会故意大声说着污言秽语,或者做出挑衅的动作。
这使得整条街都对这家店敬而远之。
店内,王强和石小山相对无言。灯光有些昏暗,映照着王强脸上还未完全消退的淤青和浓浓的疲惫。
“强哥,房东那边……又催了。”石小山低声说道,手里捏着一张刚刚收到的通知函,“他说……给我们三天时间,必须搬走……违约金他照付,但是……这店不能再租给我们了。”
王强重重地叹了口气,双手插进头发里,用力揉搓着,仿佛这样才能缓解内心的焦灼和无力。
“搬?我们能搬到哪里去?”王强的声音沙哑,“现在谁不知道我们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哪家中介公司还敢把店面租给我们?就算租到了,那些人就不会跟过去继续捣乱吗?”
他抬起头,眼中布满了血丝:“大山把公司交给我,我却……却弄成这个样子……”他的语气充满了自责和沮丧。面对赵鼎这种级别的对手,他一个普通人,真的感到了一种深深的绝望。报警?那些人只是“路过”、“闲聊”,构不成实质犯罪。找人理论?对方人多势众,背后更有他无法想象的势力。
他现在就像被困在了一座无形的牢笼里,进退维谷,不知出路在何方。
“等大山哥回来,一定有办法的。”石小山握紧了拳头,眼神依旧坚定,但他紧抿的嘴唇,也透露出了他内心的不安。
整个城市,仿佛被一张无形的大网笼罩着。网的中心,是那个尚未归来的张大山。而网的四周,是绝望挣扎的钱富贵,是无助哭泣的钱倩倩,是焦头烂额的周国宝,是陷入困境的王强,是尾随而至的幽泉,还有那高高在上、冷酷施压的赵鼎。
风雨已至,孤舟飘摇。所有的矛盾,所有的情绪,都在沉默中不断发酵、堆积,等待着那个归来的人,用他的方式,去打破这令人窒息的僵局。空气凝重得,仿佛能拧出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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