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过崖的风带着凛冽的寒意,柳如烟站在崖边,看着下方翻滚的云海,气得浑身发抖。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精心策划的计谋不仅没能扳倒喵千岁,反倒让自己丢尽了脸面,还连累师父在宗门面露窘色。
“师姐,别气了,那喵千岁就是走了狗屎运!”身边的侍女低声劝慰,“等过段时间,咱们再找机会……”
“找机会?”柳如烟猛地转身,眼神怨毒,“现在全宗门的人都看着我,师父也对我冷了脸,还有什么机会?”她死死攥着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那个贱人,不就是仗着有云师兄护着吗?我倒要看看,云师兄能护她到几时!”
与此同时,听风小筑的竹林里,喵千岁正在练剑。清玄长老不知何时坐在了竹下的石凳上,手里把玩着一枚玉简,看着她的剑招,偶尔点头,偶尔摇头。
“你的剑招太利,少了点圆融。”清玄长老忽然开口,“刚易折,柔能存,七系灵力本就驳杂,若一味求锐,迟早会伤及自身。”
喵千岁收剑而立,额上渗着细汗,呼吸略有些急促:“弟子愚钝,不知如何才能圆融。”
“去后山的‘忘忧谷’待上几日吧。”清玄长老抛给她一枚令牌,“那里的‘静心潭’能平和心绪,或许能让你有所悟。”
忘忧谷是青云宗的一处秘境,据说里面灵气充沛,更有奇异的花草能影响人的心境,寻常弟子不得入内。喵千岁接过令牌,心中微动——这长老看似不管不问,实则处处都在为她铺路。
“多谢长老。”
“去吧,”清玄长老挥挥手,重新闭上眼,“记得带些潭水回来,我泡茶用。”
次日一早,喵千岁便动身前往忘忧谷。刚走到谷口,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那里——云师兄穿着一身便于行动的墨色劲装,腰间别着那柄莹白长剑,见她来,笑着扬了扬手中的食盒:“清玄长老说你要过来,让我给你送些点心。”
喵千岁挑眉:“长老倒是消息灵通。”
“他老人家心思通透得很。”云师兄将食盒递给她,“忘忧谷深处有瘴气,我陪你进去吧,也好有个照应。”
喵千岁没有拒绝。她确实对忘忧谷不熟,有个熟悉环境的人同行也好,何况……她也想趁机探探云师兄的底细。
忘忧谷果然名不虚传。谷内云雾缭绕,奇花异草遍地,空气中弥漫着能宁神静气的清香。静心潭坐落在谷心,潭水碧绿如翡翠,水面上漂浮着白色的莲花,花瓣随水波轻轻晃动,散发着淡淡的荧光。
“这里的莲花叫‘忘忧莲’,闻久了能让人忘却烦忧。”云师兄指着潭中的莲花,“不过也别多闻,否则容易迷失心智。”
喵千岁走到潭边,蹲下身子,看着水中自己的倒影。潭水清凉,触手生温,果然有平和灵力的效果。她试着运转《混元诀》,七系灵力在体内缓缓流淌,竟比往常顺畅了许多,那些因剑招过利而产生的滞涩感也渐渐消散。
“果然是个好地方。”她由衷赞叹。
云师兄在潭边的一块青石上坐下,取出随身携带的玉笛,吹奏起来。笛声悠扬婉转,像山涧清泉,又像林间鸟鸣,与潭水的涟漪、莲花的摇曳融为一体,让人心神安宁。
喵千岁靠在潭边的古树上,听着笛声,看着远处云雾缭绕的山峦,忽然觉得这种宁静的氛围很舒服,像极了星环上那些没有纷扰的午后。
一曲终了,云师兄放下玉笛,看着她笑道:“看来你很喜欢这里。”
“嗯,”喵千岁点头,“比宗门里清净。”
“清净也未必是好事,”云师兄站起身,走到她身边,“人在顺境中容易懈怠,反倒是那些纷纷扰扰,更能磨砺心性。”他的目光落在她的剑上,“就像你的剑,若少了那些刁难,或许也练不出现在的锋芒。”
喵千岁心中一动。这话与清玄长老的“刚易折”看似相悖,实则异曲同工——都是在说,既要守住本心,也要经得起打磨。
“云师兄似乎很懂这些。”她抬眼看向他,试图从他眼中找到些什么。
云师兄的眼眸深邃如潭,倒映着潭水的碧绿和她的身影,他笑了笑,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指着潭水:“试试在这里练剑?或许会有新的感悟。”
喵千岁依言拔出长剑。在静心潭的影响下,她的心绪格外平静,灵力运转也愈发流畅。剑招递出时,少了几分凌厉,多了几分从容,剑光划过水面,激起的涟漪很快平复,竟与潭水的波动隐隐相合。
云师兄站在一旁静静看着,眼中闪过一丝欣赏。他发现喵千岁的学习能力强得惊人,一点就透,而且总能在借鉴中融入自己的东西,这种天赋,连他都有些惊讶。
练到兴起时,喵千岁忽然转身,剑尖直指云师兄的肩头,速度极快,却带着一股收放自如的巧劲。
云师兄眼神微亮,不退反进,手腕轻翻,莹白长剑如同凭空出现,精准地格开她的剑。两剑相交,发出清脆的响声,灵力碰撞产生的涟漪向四周扩散,震得潭水微微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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