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帘被一只苍白修长、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掀开，露出那张惊为天人的脸。男子剧烈地喘息着，试图平复咳嗽，一双深邃的眼眸望着黎梦染，里面盛满了惊愕、探究，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艳。
“咳咳……多谢姑娘……咳咳……救命之恩……”他声音虚弱，却清悦动人。
黎梦染足尖轻轻一点，身影翩然落在他的马车前，毫无顾忌地俯身探入车内，纤细却有力的手指直接捏住了男子精致完美的下巴，仔细端详。
“哦？”她红唇微勾，带着几分玩世不恭的邪气，“怎么谢？光用嘴说么？”
男子身体明显一僵，苍白的脸上甚至因这突如其来的轻薄泛起一丝极淡的红晕。他身份尊贵，何曾被人如此对待过？尤其还是被一个……如此特别、如此强悍又如此美丽的女子。
近距离看，这张脸更是无可挑剔，尤其是那双因惊愕而微微睁大的眼眸，像是蕴藏着星辰碎玉，让她莫名生出几分兴趣。
“咳咳……姑娘……”他喉结滚动，声音微哑，“……疼。”
黎梦染挑眉，另一只手不知从何处摸出一颗乌黑的药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接塞进他因惊讶而微张的嘴里。
“长得挺养眼的，”她语气随意，仿佛在评价一件艺术品，“死了可惜。这药能暂时吊着你的命，给你续些时日。”
药丸入口即化，一股温和的暖流缓缓涌入四肢百骸，竟奇迹般地压下了他喉间那股撕心裂肺的痒意。男子眼中惊异更甚。
黎梦染的手指并未立刻离开，反而轻轻拂过他失了血色却形状优美的唇瓣，带着一丝狎昵，更多的是一种主宰般的审视。
做完这一切，她利落地抽身，跳下马车，仿佛刚才只是随手喂了只路边的小野猫。
转身走向自己那辆破旧马车时，她的目光扫过那个瘫软在地、目睹了全程的丞相府小厮。他眼中充满了恐惧和难以置信，显然将她方才杀人不眨眼以及轻薄陌生男子的行径全都看在了眼里。
嗯，有些碍眼。看了不该看的。
黎梦染眼神一冷，没有丝毫犹豫，手中匕首如同有了生命般脱手飞出，精准地划过小厮的脖颈。
小厮瞪大了眼睛，喉间发出“咯咯”的声响，最终软倒在地，死不瞑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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