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泽远回到王府时,夜色已深。却发现黎梦染并未入睡,而是独自坐在窗前,看着窗外的月色。
听到脚步声,她未曾回头,只是淡淡问道:“父皇可有怪罪?”
顾泽远从身后轻轻抱住她,将下巴搁在她的颈窝,蹭了蹭,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却更多的是依赖和眷恋:“怎么会……父皇知道了真相,恨不得再杀他们一回。染染,谢谢你……”
他顿了顿,语气带上了几分委屈和撒娇:“只是……最近你太忙了,为了苏妲墨轩,为了军务,为了这些糟心事……都快把我忘了……”
说着,他竟轻轻咬住了黎梦染柔软的耳垂,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敏感的耳廓。
黎梦染身体几不可查地微微一颤。她没有说话,只是忽然转过身,手臂用力,直接将顾泽远推倒在一旁的软榻之上!
顾泽远惊呼一声,还未反应过来,黎梦染已然俯身压了下来,那双清冷的眸子里仿佛跳动着两簇幽深的火焰。
她低头,封住了他那张还想诉委屈的嘴。
夜明珠柔和的光线下,衣衫渐褪,喘息交错。顾泽远很快化被动为主动,仿佛要将这几日被“冷落”的份连本带利地讨回来。幔帐摇曳,一室春光,直至天明。
所有的杀戮、阴谋、纷扰,似乎都在这无尽的缠绵中暂时远去,只剩下最原始的渴望和彼此拥有的温暖。
时光荏苒,转眼便是三个月过去。
这三个月里,黎梦染的生活节奏快得惊人。白日里,她几乎都泡在京郊大营,亲自监督那支日益蜕变的军队进行地狱般的训练,测试新打造的兵甲装备,演练各种复杂的战阵配合。
夜晚,她则时常前往苏妲和墨轩养伤的摘星楼,用自己精湛的医毒之术和内力为他们调理身体,助他们恢复元气。
在黎梦染不惜代价的医治和调养下,苏妲和墨轩恢复得极快。虽然内力尚未完全恢复到巅峰,但外伤已基本痊愈,行动无碍。
这日,苏妲懒洋洋地瘫在软榻上,捏着自己似乎圆润了一点的脸颊,对着正在给她诊脉的黎梦染抱怨:
“染染~你看我都胖了!再这么躺下去,我身上都快长蘑菇发霉了!什么时候才能让我活动活动筋骨啊?”
黎梦染收回手,瞥了她一眼,语气平淡:“胖点好,之前太瘦。筋骨恢复需循序渐进,急不得。”
苏妲正想再撒娇,忽然,王府管家匆匆来报,陛下急宣南宁王与王妃入宫。
皇宫,御书房。
皇帝眉头紧锁,脸上带着明显的忧色,面前的奏报堆积如山。
“北戎……突然开始频繁骚扰边境!”皇帝的声音沉重,“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规模虽不大,但次数极其频繁,边境百姓苦不堪言,守军疲于应对!他们这是公然撕毁了停战和约!”
顾泽远闻言,脸色一肃:“北戎蛮子,言而无信!父皇,儿臣请命,愿领兵前往边境,予以痛击!”
黎梦染眼神却亮了起来,仿佛看到了难得的实战检验机会,她冷静开口:“大军训练进步神速,新式兵甲也已全部列装,正缺一场实战检验,北戎来得正好,打就是了。”
她的语气轻松得仿佛不是要去打仗,而是要去郊游练兵。
皇帝看着儿媳这副杀伐果断、信心十足的模样,心中稍安,但眉宇间的忧虑仍未散去,他叹了口气:
“染染,朕知你与泽远都有能力,军队也在你们手中脱胎换骨……只是……朕担心的是另一件事。”
顾泽远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微变:“父皇是担心……大皇姐?”
皇帝沉重地点了点头,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愧疚和担忧:“是啊……清婉(大公主名讳)三年前,为了两国和平,主动请缨,远嫁北戎和亲……自此之后,音讯渐少。
如今北戎突然破坏和约,朕实在担心她在北戎王庭的处境……不知是否会受到牵连虐待……”
顾泽远的眼神也黯淡下来,声音低沉:“大皇姐……她从小就对儿臣极好。母妃去得早,宫中多是趋炎附势之辈,唯有大皇姐真心护着我……她远嫁和亲,儿臣心中一直愧疚难安。”
黎梦染还是第一次听到关于这位大公主的事情,不由问道:“和亲?具体怎么回事?”
顾泽远深吸一口气,解释道:“三年前,北戎势大,频频犯边,南阳刚经历一场天灾,国库空虚,无力支撑大规模战争。
大皇姐顾清婉,是父皇的嫡长女,性情刚烈却深明大义,她为了平息战火,换取南阳休养生息的时间,主动提出和亲北戎,嫁给了当时的北戎王……这一去,便是三年。起初还有零星消息传回,后来便几乎断了联系……”
皇帝接口道,语气充满了无力感:“北戎环境艰苦,王室内部倾轧严重。清婉她……性子又要强,朕真怕她……如今北戎突然挑衅,朕既愤慨其背信弃义,又投鼠忌器,生怕轻启战端,会害了清婉啊……”
御书房内陷入短暂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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