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也纳的空气仿佛都浸润着音符。林清音下榻的酒店窗外,就能看到城市公园里约翰·施特劳斯的金色雕像。这里是无数音乐家的朝圣地,每一块石板路都仿佛回荡着贝多芬、莫扎特的余韵。
柏林的风波与抉择似乎已经远去。林清音将自己完全沉浸在音乐之都的氛围里,与维也纳爱乐乐团的排练异常顺利。乐手们深厚的艺术修养和对音乐本真的追求,让她每一次排练都像是一场酣畅淋漓的对话。
她没有再主动联系江以辰,也没有去探听任何关于国内董事会的消息。她只是每日在排练厅、酒店之间往返,偶尔在黄昏时分散步于多瑙河畔,指尖在空气中无声地练习着指法,心里异常平静。
她相信他。如同相信四季更迭,日升月落。
这份平静,在抵达维也纳的第三天傍晚被打破。
她刚结束排练回到酒店房间,门铃就响了起来。透过猫眼,她看到外面站着的,是风尘仆仆却难掩眉宇间意气风发的江以辰。
心,猛地漏跳了一拍。她迅速打开门。
他就那样站在门口,穿着简单的黑色大衣,围巾随意搭在肩上,发梢还带着室外的寒气,眼底却有压抑不住的、如同星辰炸裂般的亮光。他没有立刻进来,只是倚在门框上,目光深邃地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仿佛在确认什么珍宝完好无损。
“学长……”林清音的声音带着一丝自己都没察觉的哽咽。
江以辰嘴角缓缓勾起一个清晰而耀眼的弧度,那笑容里带着尘埃落定的轻松和巨大的满足。他迈步进门,反手将门关上,动作流畅自然。然后,他伸出双臂,不是拥抱,而是像展示战利品一般,将一份折叠起来的文件,递到了她的面前。
林清音低头看去。那是一份商业文件的摘要页,标题醒目——《关于辰光集团未来五年文化产业战略投资方向及独立运营子公司“辰音文化”成立的决议》。下面最关键的一行小字标注:子公司由江以辰先生全权负责,独立运营,直接向董事会汇报。
他赢了。不仅顶住了压力,守住了阵地,更是从庞大的辰光帝国中,为自己,也为他们,开辟出了一块完全独立自主的新疆域。
林清音抬起头,看着他眼底那如同胜利君王般的桀骜与温柔,心脏被一种难以言喻的骄傲和感动填满。她没有问过程有多艰难,也没有说任何安慰的话,只是看着他,眼睛亮得像盛满了维也纳的星光。
“恭喜,”她轻声说,唇角弯起,“江总。”
江以辰低笑一声,将那文件随手扔在一旁的茶几上,仿佛那只是一张无关紧要的废纸。他上前一步,伸手捧住她的脸,拇指在她细腻的脸颊上轻轻摩挲。
“嗯,”他应了一声,目光灼灼地锁住她,“现在,该收我的‘战利品’了。”
话音未落,他便低头,攫取了她微张的唇。
这个吻,不同于以往的温柔试探或霸道占有,而是带着一种劫后余生般的确认、失而复得的狂喜,以及压抑许久终于喷薄而出的浓烈思念。滚烫、深入、不容拒绝,仿佛要将她拆吃入腹,融入骨血。
林清音被他吻得几乎窒息,大脑一片空白,只能本能地环住他的脖颈,生涩而努力地回应。空气中弥漫着彼此急促的呼吸声,和窗外隐约传来的街头小提琴悠扬的旋律,交织成一曲最动人的私密乐章。
不知过了多久,江以辰才喘息着稍稍退开,额头抵着她的,鼻尖相触,呼吸交融。他的眼神深邃如夜海,里面翻涌着未褪的情潮和巨大的满足。
“后台那些话,”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带着事后的慵懒与性感,“谁教你的?”他指的是她让陈明转达的“让他放手去战,不必回头。他的后方,有我。”
林清音脸颊绯红,气息不稳,却勇敢地回视他,眼神清亮:“自学成才。”
江以辰眸色一深,显然对这个答案非常满意。他低头,又在她微微红肿的唇上轻啄了一下,像是盖章确认。
“很好。”他揽着她的腰,将她带到窗边,看着外面维也纳璀璨的夜景,“维也纳金色大厅,准备好了?”
“嗯。”林清音靠在他怀里,感受着他胸膛传来的沉稳心跳,无比安心。
“那就,”他低头,在她耳边用气声低语,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和一丝熟悉的狎昵,“再拿下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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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也纳金色大厅,这座音乐圣殿,今夜座无虚席。
林清音站在舞台中央,灯光将她和水墨长裙勾勒得如同从东方古画中走出的仙子。台下,是古典音乐界最挑剔也最懂行的观众。
她的演出曲目经过精心调整,加入了更多对维也纳古典乐派先贤的致敬与对话。当她在《丝路回响》中,巧妙地融入了一段莫扎特《土耳其进行曲》的变奏动机时,台下响起了一阵会意的轻笑和惊叹。当她用那支古笛,在《月影敦煌》中吹奏出仿佛来自天外的空灵之音时,整个大厅寂静得能听到呼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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